北尧抬眸,声音平静:“宋家的人已经在路上了,东宫的事,还是少提为好。”
沈一川脸上的神情正经起来,立刻回道:“三爷说的是。”
帝王人家多无情,太子和三皇子便是最好的例子。
两个人是亲兄弟,却也是真算计。
“这里不比京城,四处都有太子眼线,还是小心为好。”
北尧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见沈一川正落子,他又开口道:“明日本宫便要启程去大漠,你在书塾,多留心许愿与宋修婧,另外,你试试许愿,看看他是不是许家的后人。”
听到最后几个字,沈一川握子的手停在半空,微皱眉道:“当年许相一家发配边疆,路上遭遇流寇,无一生还,宫里那位也自尽了,怎么可能还有后人?”
“先查,不管是不是,许这个姓氏,就足以让那几个老头忌惮了。”
北尧握着手里的黑子,声音微凉:“就当是本宫送他们的大礼。”
“是。”沈一川抱拳点头。
窗外,枯黄的落叶随风而落。
北尧落下最后一子,沈一川观了一眼棋局,摇头道:“论棋,到底是三爷更胜一筹。”
——
黄昏,驼铃声阵阵,黑暗吞噬着大漠里最后一点光亮。
张越把糖塞给许愿,就要接过许愿包袱的那刻,他愣了一下:“许愿,我怎么记得你早上出门的时候,穿的不是这身衣服,是不是程杰他们又欺负你了?”
想起前两天许愿被救起来的模样,张越的火气瞬间上来了。
“怎么年纪这么小,心思这么恶毒,不行,今天我一定要去……”
“去干什么?”许愿打断了张越的话。
路上行人已经少了,许愿停了下来,看着张越,不由得叹气:“哪怕是把他们抓起来打一顿,又有什么用呢?我早说过,这不是你打我一下,我还你一下就能算了的。”
“可是那也……”
见张越一脸激动,恨不得立刻给她报仇的模样,许愿平复了一下心情,打断了张越的话。
“他们没有欺负我。”
“那你为什么换了一身衣服,还一副很不开心的模样?”张越跟在许愿身边,两手忍不住握紧成了拳头。
大有许愿说出谁让他不开心,就立刻冲上去揍人的架势。
“换衣服是因为有人比我更需要那一身衣服,至于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