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抹鱼线白浮现在天际远方,阳光洒落在云州城,虽有些破败,可自从被掳走的人悉数归来,已恢复了些往日生机。
城门前的集市,依旧喧嚣,百姓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议论着近来发生的事。
“这都过一天了,人该回来的都回来了,只剩鹿知州,还有那武陵校尉”。
“鹿知州可得回来啊,至于那武陵校尉,倒是不回来的好”。
“话也不能这般说,好歹那武陵校尉过去,把人都救了回来”。
“若非那武陵校尉,又岂能出这般事?”。
几个百姓吃着包子,嘴里议论着张观山,有一人语气不平。
“嘘!这话休说!!”。
忽而,一人目光瞥向一处,赶忙嘘声,让那人闭嘴。
“这有何不能说的?”。
那人眉头紧皱,猛的一拍桌子,张嘴就要继续说,可下一刻,余光撇到一人,赶忙闭上了嘴。
同桌之人眼神好奇,顺着二人目光看去,眼神无不诧异。
只见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有一人正缓步而行,黑发鬓乱,左臂空荡荡,脖子上,脸上。
但凡裸露的皮肤,皆还遗留着结痂掉落的淡疤。
男子身前丈远,行人无不避让开来。
恍惚间,嘈杂的闹市都安静了下来。
张观山神情平淡,瞥了眼那几个人,摇了摇头,并未说些什么,更懒得费口舌为自己辩解。
“张校尉”。
忽而,一道苍老,颤抖的声音传来。
张观山回首,见人群之中,有一白衫老者正对着他笑,旁人来来去去,似乎不见那老者,不过擦肩而过时,却不曾将其碰到。
“明城隍”。
张观山微微颔首,打了个招呼,那老者正是云州城隍,明方台。
明方台难掩激动之色,可当他看向一旁,神情不由微变,眼神有些温怒。
“张校尉勿怪,百姓之言,皆关乎自身,岂知镇妖司降妖除魔,乃是为了救更多百姓”。
那几人的话,他也听在耳朵里。
张观山穿的衣服,虽说看起来不染尘土,可单看神色,便知受了何等严重的伤,尤其是少了个左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