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意向同科进士,在京畿当官的友人打听过。
这张观山,在京畿有着张疯子的名号,行事无所顾忌。
敢大庭广众之下,动手打司马家的二公子。
听闻事后,那司马家二公子的死,跟张观山也脱不了干系。
若是被这人知道,他跟妖魔道人关系紧密,怕是要提着刀闯入知州府……
“放心,此人并不知你我的关系”。
灰袍道人摇了摇头,不过说到这里时,话音一顿,转而继续说一句。
“不过日后就不一定了!”。
灰袍道人紧盯着鹿沧名,双拳握紧,眼里闪烁着浓浓的杀意。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云州的知州可经不起查!
鹿沧名眉头紧皱,知道灰袍道人话中的意思,无非是让他配合,一同将张观山阴死。
但不到万不得已,他可不敢干这种事。
张观山死了,他这个云州知州,基本上算是干到头了,镇妖司的人下来查死因,灰袍道人能跑,他可跑不掉。
“此事日后再说,本官还有要事”。
鹿沧名深吸一口气,起身就要出密室,却听背后又传来灰袍道人的声音。
“鹿知州,莫要忘了你女儿如何被救活的!”。
鹿沧名脚下一滞,不由回头看了眼灰袍道人。
“本官记性可没那么差!”。
话罢,鹿沧名整理衣衫,出了密室,眼神复杂,眉头紧皱成川字。
“上山容易,下山难,京畿若是派下御史还好,可偏偏下来的是镇妖司的人,这下麻烦了……”。
……
时间一晃,过了数日。
今是丁卯年春,云州城隍庙办庙会的日子。
未过午时,城隍庙便已人声鼎沸,百姓熙熙攘攘,任意一州地,庙会都是除春节之外,最热闹的一个节日。
“这位官人,可要买些香烛,拜一拜城隍爷?”。
“官人,我们云州城隍爷可灵了”。
“这些香烛,可是小老儿亲手做的,拜城隍爷更灵!”。
张观山还未入城隍庙,便有好几个卖香烛的拦路,捧着香烛,追在身后不停的问。
“那来三根香烛”。
问的实在烦了,张观山只得掏出三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