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吉二年,十二月初七,如月生了个男孩。
晏存给孩子取名晏景澄,顺手给皇帝写了一封感谢信。
说皇帝继位以来治国有方,社稷安康,百姓生活和谐美满。
在您的皇恩浩荡下,我家孩子顺利出生,为感念您的功绩,我为孩子取名景澄,寓意国家一片澄澈祥和之景。
皇帝当即给了他一堆赏赐,还有十匹锦布,特意说明是给如月的。
晏存喜得贵子后,临近年关。
宴宁不能再留在晏府了,她领着乐不思蜀的孩子回夫家过年。
同在京城,倒也不远。
年三十的时候,如月递给晏存一封信。
是宴宁的来信。
信中说她夫君被下属催着回县里处理公务,腊月二十便离了京,目前她和孩子在京城婆家,与大嫂相处不太自在,年后想带着孩子到晏府住几天,不知道嫂嫂和哥哥方不方便。
想到大理寺卿那个说话百转千回,一句话恨不得铺垫百十句的夫人,晏存直接大笔一挥,以吴小姐的名义写了封请帖。
然后连同如月的回信,派人一起送到大理寺卿府上,直接当着他们全家人的面交到宴宁手里。
他直接告诉宴宁,只要想回家,家里随时都有你的位置。
这件事,他也没忘了跟吴小姐通口信。 六分半堂
如月躺床上瞧着他一句句吩咐下去,表情复杂。
晏存专心安排事,没注意到。
林小暖注意到了,但她没说话。
谢无伤倒是对如月的心理活动进行了一番推测。
“她不高兴,因为宿主和别的女人关系比较密切。”
“但好像也没有很不高兴,大概是因为无能无力。”
“她这个笑,嗯……潇洒。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要做什么?”
他望向林小暖,希望听听她的想法。
林小暖没搭理他。
谢无伤伸手轻轻扯了扯她的腰带,“你觉得如月在想什么?”
捏住谢无伤的手腕,林小暖对他摇摇头,轻声道。
“我不知道。你不要拽,拽开了我不会系。”
谢无伤自信一笑。
“没关系,我会!”
林小暖不再搭理他。
心道,还是那套紫色的衣裳好穿。
……
过了年,忽然开始有人弹劾晏存的后院。
正妻未有所出,妾室却已生子。
甚是不合礼法!
以往若是有人这么说晏存,新帝要么维护一两句,要么完全交给晏存自己处理。
这一次,新帝却罕见地不高兴。
晏存心里一咯噔,皇帝这是要敲打自己?
但那些人竟然要让他处死他那刚出世的孩子!
他怎么可能答应!
朝堂上众人不欢而散。
回到家,见到如月和孩子在一处休息,他的心情才好了一点。
不打扰娘俩睡觉,晏存轻手轻脚出门,转过廊角恰好碰上吴小姐。
他正琢磨着怎么报复那些弹劾他的人,表情可怕。
吴小姐猛然后退一步,小声见礼。
最近一段时间,吴小姐做什么都不顺,不敢触人霉头,生怕惹火烧身,赶紧走了。
晏存到书房梳理最近的信息,一下午的时间,见了两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