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了,快盖上快盖上!”其中一个守卫一把将盒子合起来,急忙道:“这样的宝贝你明晃晃的抱在怀里,你脑子坏了?!”

“哦哦。”筑基修士将丹药收回了储物戒之中。

那两个守卫打量着年轻的筑基,浑身上下的东西看上去都不值什么钱,腰间的黑红二色旗子看上去也破破烂烂的,结果一出手就是大物件。

“这东西你怎么得来的?”

“我们修彻门新立,掌门他老人家前些年偶然得了一场机缘,在一位陨落的大修囊中捡到此宝贝,自知无福消受又恐引人争抢,不如献给莫家主求一份保障。”

“修彻门?安泽城有这个门派吗?”

“有啊,怎么没有。”萧民凑上前去,解释道:“我们掌门无非金丹境,门派也是不入流的小门派,这不是刚刚立派十来年,没什么名气嘛。”

“是吗?”

“当然,就安泽城外边,就翠华山上的那个半山腰,那就我们门派……您仔细想想看,是不是有印象了?”

“嘶——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那么点印象。”守门的弟子点了点头。

“对吧?”

见来者确实带着重宝,诚意足够,又是安泽城本地的门派,搜身之后也没发现携带什么强力的法器,两个守卫的疑虑基本上被打消了。

将莫正川举行寿宴的地点告诉筑基修士,并将进入祖地赴宴所必须的凭证交予他之后,那筑基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后又塞了一个储物戒,问道:

“两位前辈,那街上站着的那位是犯了什么事啊?”

守卫拿人手软,自然是乐呵的解释道:“那是个蠢蛋,找死还不自知的人。”

“怎么?”

“他骂我们莫家是靠魇魔宗撑腰才占了安泽城,还说我们趁火打劫不是东西,被二家主听到,当即就丢了性命立在这告诫众修,你是个识时务的人,可别学他。”

谁知,筑基却笑了:

“可我怎么觉得,他说的没错呢。”

一句话说出,两名守卫的面色急变,一把拔出了兵刃怒道:“小子,你说什么!”

“我觉得,他说的没错。”

此刻的萧民的面容恢复了原貌,原本被压制在筑基的修为境界被放开,两个人顿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他们不仅害怕来自对方的威压,更害怕对方那张脸。

“肖……”

唰!

一声轻响,二人脖颈处闪过了一抹亮光,目光微滞,在还没反应过来时便没了气息。

身为元婴修士,有这份心思、有这份手段,用伪装的方式骗出莫家祖地所在,除了肖铭之外,谁会如此?

两个守卫的尸体呆立在当场,远远看去,与平日里站岗的姿势并无二样。

冷清的街道上,矗立着三具尸身。

肖铭回身离开莫家的府邸,在经过那个无辜遭难的金丹身旁时抬手一挥,那具尸体便跟着他走到了一处隐蔽的小巷子当中。

小巷子内,有一位清丽的女修,还有个刚开始四五岁大,没有一丝法力的小男孩。

一个随随便便被杀的修士,一个在修仙界称不上大佬的普通修士,在没有人关注的地方,也会有自己的人生,也会有自己在乎的人,这是毫无疑问的。

但这一切,都无法抗衡大修的法力,这便是修仙界最残酷的事实。

刚发现肖铭身后的那个面色铁青的人是自己的父亲,小男孩便咿咿呀呀兴高采烈的扑了上去,察觉到父亲的手有些凉,便学着母亲对自己那般,将父亲的手放到怀里,试图让他再暖和起来。

女修看着肖铭,泪眼婆娑的跪了下去,轻声道:

“多谢恩人……多谢……”

“不必。”

肖铭扶起了女修,看着这个失去爱人的妻子,看着失去父亲却仍不知情的孩子,不知该说些什么,最终只是劝了句:

“好好活着,缘分未尽的话,下一世他投胎还会来寻你们的。”

女修说不出话,只是点了点头。

半晌后,她缓过神来,才问道:“不知前辈是哪处大修,可否告诉晚辈,好让我们母子知道恩人是谁。”

显然,人人都知道东南有个肖少主,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见过肖铭的面容,尤其是那些不愿意介入大宗争端,只想安安心心过自己小日子的普通修士。

肖大少思量片刻之后,最终还是报上了自己的名讳:

“凌云宗,肖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