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吵得不得了,无非是执事还没来得及下定决心,一方面确实是顾虑到赵家和凌云宗交好,另一方面主要还是肖铭来的太快了。
从了解情况到给出决断,拢共不到一个呼吸。
在场维持秩序的执法弟子直接动手,这五个人本来也就是练气修为,合一块都干不过一个金丹,更别提反抗了。
“什么,等……呃啊!”
一声惨叫,片刻之间,五个人便被按住押往刑堂。
五下打魂鞭外加禁足十日,看上去无非也是小惩大诫,但只有这帮修仙者才明白这是什么样的处罚——禁足十日算不得什么,主要在打魂鞭。
也不知哪位大神研制出来的法器,实际伤害与斗法搏杀俱是费拉不堪,十分轻易的便能被法术挡下来,但架不住有人突发奇想——若是将其当做惩戒用具呢?
据挨过的人描述,挨上一下之后只有一种感觉——疼,神魂上的疼,痛彻心扉的那种疼。
而且这种疼还不是一下子扑上来的那种刺痛,被打魂鞭打到的那一刻,就像自己的神智被晃了一下,整个脑子都是空白的,全身上下都完全的放松。
在这之后,便是如涨潮一般袭来的痛感,完全舒张的身体被疼的剧烈收缩。
想象一下,你的大拇指踢到了桌脚那种延迟的疼痛,然后再把疼痛放大一千倍扩散到全身,那便是打魂鞭的感觉。
凡人挨一下当场疼死,而修士虽然生命力强,但挨上两下大概率就会直接晕过去。
晕过去不打紧,等你醒了接着打,反正这东西除了疼以外又伤不到根基,不会影响修炼。
听说有些修为高的大修夫妻拿这东西当情趣用品那么玩,这一点肖铭不置可否。
反正他自己挨过,齐宗主亲自动的手,这辈子不想再碰这东西。
五鞭,那种痛可想而知。
虽然门规一直写的都是如此,但真正执行起来,一般都会根据事实情况和初犯成分给予一定程度上的减罚,可肖铭上来就是火力全开,没打算手下留情。
“凭什么?”
外门长老发话,且根据门规毫无错误,落针可闻的瞬间,十分仗义的赵公子便开始为自己的小兄弟打抱不平。
见赵宏笙已经站了起来,显然是不服,看起来既痛又愤懑的表情让肖大少一度有点感叹——头真铁啊,自己还没来得及说对他的判罚,现在倒是自己冒出来了。
“凭的是他们触犯门规,凭的是外门长老之权,凭的是杀鸡给猴看。”肖铭语气十分和缓,但讲述的内容倒是一点都不带人情的。
不得不说,赵公子在这种危急时刻还算是冷静,目光死死盯着肖铭,口气半点都没有软下来的迹象:
“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杀了鸡,猴可没被吓到。”说到此处,他用眼神狠狠的剜了肖铭一下,以自认为阴森冰冷的口气撂下狠话:
“你是元婴,我暂且伤不得你,咱们……来日方长。”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想拿我小弟开刀来敲打我,我可不吃你这一套,咱俩的梁子结下了。
说罢,赵宏笙不打算和一位长老正面起冲突,准备回头再利用自身的家族势力处理此事,却不料肖铭忽然出声。
“搞错了吧。”肖铭不慌不忙,回了一句:“你才是鸡。”
“赵宏笙,视宗门土地峰峦为私产,私划地盘,拉帮结派,聚众殴打洪家兄弟,伤及肺腑经脉,属门规所规定之恶性事件。”
“按律,打魂鞭十下,禁闭三月后,逐出山门。”
“放肆!”赵宏笙这回冷静不下来了——这个新上任的外门长老,居然打算拿自己开刀?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分裂两家关系,如此大的后果……
他怎么敢?!
“不过是些许冲突,你哪来的缘由敢定本少的罪!”赵公子怒道:“我说了,有不服可以来争可以来抢,他们不敢,偏要暗中使绊子,你们执法堂的偏袒两个凡俗弟子,岂有此理!”
“争?赤松峰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地盘?”肖铭漫步走上前去,神色自若并无波澜:“宗门的门规是峰峦任由弟子挑选,随时可搬随处可建,谁给你的权力让你定规矩的?搬不搬需要经过你同意吗?”
“按你的说法,我大可把所有峰头都划成我自己的,你们这帮练气筑基的一起上,能争得过我吗?”
或许是惊慌失措,或许是口不择言,赵宏笙竟直接说道:“别的宗门都是这个规矩,峦州的增运门、沧芒山……哪个不是谁的拳头大谁拿头份?”
他所说的这些个宗门,都是依托于赵家化神支持的元婴门派,赵家的子弟到了这些小门派,大多都是想做什么做什么。
只要不犯什么大错,宗门一直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受委屈的弟子拿笔灵石调去别的地方,赵家子弟接着逍遥自在。
赵宏笙年少时曾经在这些门派待过些许时日,被众多普通弟子众星捧月的哄着,外加在修至筑基前一直没出过峦州,因此确实没受过什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