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娘在外头挣的钱,可是都给他们了,就是我大伯和大伯娘睡的炕,都是我爹娘挣的钱给打的,结果我爹娘现在不给钱了他们就落井下石啊!啊!”
钟子曼闭着眼睛,刚开始还被声音吵的有些躁动,现下却听出点意思来。
这小孩儿吵归吵,但是说话还挺有条理的,几句话这就把人物关系给铺开了,再加上这外头似乎还有很多旁观的人,舆论这不就来了吗。
“别看钟老三平时不声不响的,这会咬人的狗都不叫。”
“哎他大婶,也不能这么说,他家老二两口子成年不着家,当然是指望他家老大了,这手心手背还有偏有向的呢!”
“哎呦,他家老二不着家可是经常往家寄钱,那邮差来咱村就属来他家勤,大队都没那么多的信件!这村里谁不知道钟老三靠着他二儿子发财啊,我可记得大前年他家盖房子你可还眼红来着!”
“就是,二娃(钟青瑞)那么点个孩子,她娘没走前都胖的快走不到道了,你看这几年,明明还是长身子的时候,可现在就跟个挫地瓜似的!唉!”
“是啊二奶奶!我娘一去找我爸我大伯就找理由把我和我姐撵到后院草屋了,他们让大毛二毛住我们的房子,花我们的钱,寄来的布票别说衣服连补丁都不给我们打!
我爹娘赚的钱都让他们给吃的肚里流油,虽然这半年他们不给他寄钱了,但是我大哥回来后又开始替他们寄钱!
可他们现在看我姐和春丫生病就把我们扔出来想饿死我们呀!啊!”
“唉,二娃别哭了,哭的我心里都怪难受!好在你大哥赶回来了,现在跟你爷他们分了家,他自己拉扯你们两……你们仨还是能好过点……”
“不好意思,大夫,我小弟他素来吵闹,麻烦您了。”
青年的声音恰好在所有人听完戏后适时响起。
老大夫闻言久久不作声,之后叹了口气才说:“这病不难治,只是需得慢慢调养,待我开一药方,抓来后每日饭后要按时服用”
青年听大夫刻意加重了每日饭后和慢慢几个词,心里也有了计较。
“好,我知晓了。劳烦大夫。”
房门外,男孩的嚎哭声还在继续,钟子曼犹如听戏一般听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