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儿没吐出来。
她强忍着恶心,走到床边,看着那被屎尿浸透的被褥,心疼、愤怒、无奈……
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崩溃。这可是家里仅有的两床被子啊!就这么被糟蹋了!
可又能怎么办呢?那是自己的婆婆,是自己丈夫的妈。
就算她再怎么过分,自己也只能忍着。
谁让自己嫁进了这个家,谁让自己摊上了这么个婆婆呢?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她告诉自己,不能跟贾张氏一般见识,不能再火上浇油。
眼下最要紧的,是把家里收拾干净。
她默默地走到水龙头前,拧开水龙头,开始洗刷那些被污染的被褥。
冰冷的水,刺骨的寒,可她却顾不上这些。
她只是机械地搓洗着,一遍又一遍,仿佛要把心中的委屈和愤怒,都洗刷干净……
。。。。。。。。。。。。。
后院,聋老太太屋里。
昏暗的灯光下,聋老太太斜靠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
她的脸颊深陷,眼窝深凹,皮肤松弛,布满了老年斑,比半年前更显衰老。
原本就稀疏的头发,如今更是掉得没剩几根,露出大片头皮。
刘光天和刘光福站在床边,正眉飞色舞地讲述着今天院子里发生的事情。
“……您是没瞧见,贾张氏那老虔婆,被智超哥治得那叫一个惨!最后竟然还当众脱裤子,要不是秦淮茹拦着,她可就真光腚了!”刘光天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
刘光福也凑趣道:“可不是嘛!贾张氏平时在院子里横行霸道,这回可算是踢到铁板了!智超哥这一手,真是绝了!”
聋老太太听着,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她缓缓地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智超……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刘光天连连点头,“智超哥一回来,就把贾张氏给收拾了,您说厉害不厉害?”
聋老太太沉默了片刻,缓缓地说道:“这个黄智超,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他这一回来,这院子里,怕是又要热闹起来了……”
刘光天和刘光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