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钱买东西,缴获归公,咱不沾那个,告诉家里我挺好就行,还有要做好保密,别叫人掏了底!”
爷俩唠了会,交接完成各自离开,二十斤炒好的小米,将近二斤一坛的猪油,一双鞋。沉甸甸!一路上区队长都没咋说话,他想家了………………
炎炎夏日,这种天行军不好受,为这几次运粮,各区动员了最大力量,面上看不出来,可是沿途各区民兵高度戒备,日夜防守,各旅各主力团高度戒备,随时准备战斗,就为了人均几斤的粮食。这是命啊!
去年旱灾,西边河南严重到百年难见的地步,今年山西干旱,前些日子又起了蝗虫,面积很大。各部队都在疯狂储粮,老百姓也在储备各种可以入口饱肚的东西,都是为了活着,不轻松!
烈日当空,路边荆条叶都晒得打卷,草丛里的蝈蝈透过叶缝往外看着行进的队伍,不敢鸣叫,只有知了不知疲倦,一声接着一声,一路伴随。日当中午,绝不是行军的好时候,很容易中暑,水壶里的水都是有温度的,加了盐的水喝下去,比白水要强些,但是流出的汗都是咸的!一千多的队伍绵延,一字长蛇,今天天黑前要赶过县界。有消息,小鬼子又要扫荡,这么热的大夏天,也是够够的了。这趟粮,是给主力送的,从种种迹象看,可能会打一仗,命令没下来,但是、气氛像,。老兵的直觉!
路过区队负责区域,背的炒小米,荤油安置好,这可不能糟贱了,不光是家人的念想,关键时候,这点粮能救区队的命!藏粮的地方很干燥,有缸,缸里有石灰吸潮,几年下来,区队这样的储藏点存一百多个,知道的人不多!
田有财现在有主力部队想要回去,说是任职连长,有人在做他的工作!这头牤牛想都没想就回答了,不去,一线虽苦,风险大,但是有仗打,主力虽然带兵过瘾,现在每人平均几发子弹,打什么仗?大多时候连拼命机会都少,关键是舍不得这班老兄弟。别看田有财性子急,但是关键时刻还是稳的住,他要带队还是放心的。东北老兵现在也有人惦记,说是干副排长,被老兵怼了回去,说是副营长都不去,今年一年干死快十个小鬼子,还是前沿一线有鬼子杀过瘾!
三个班长也谈话了,连小五子,三秀才都有人想要,没有一个同意的。就是没人找区队长,一个都没有!这几年送到部队的兵都有当排长的,一个还当了副连长。他们打的不错,就连普通兵大都是骨干的存在,主力部队有人发现这里兵员素质真的好,别的地方新兵还要加紧训练,这边的新兵入伍就能直接下连,并且不落下风,很快就能作战,打的还不错!主力有发展前途,这得支持,可东北老兵讲话,咱们这支队伍,不比主力差,区队的兵最少去主力当个班排长,咱们的班长去做连长都屈才了,营长都担得起来。这话区队长信,毕竟现在区队拉出两千人不成问题,除了没有大战实战经验,连排级防守进攻,巷战,村落战,山地战,还真不输那些基干团,就算主力也敢支巴一阵。
没人找自己,省得费口舌。也是好事。
县大队通讯员来了,区队可以离队,准备反扫荡!
这几年区队管理两个区,对应两个区委区政府,快半个县的地盘,县大队的工作都没区队多。这在整个根据地,都是独一份。不知上面咋想的,不合理的配置。县大队几乎不调动区队,不安排区队任务,除非是大行动,区队才会被调动。县委县政府到现在也没派区委书记,区长,现在两个区的所有工作都是区队的人在干。前几年这两个区的干部损失太大,可能留下阴影了,自打最后一任书记被日本人逮住扎了三刺刀在肚子上以后。没人来这里,现在这两个区的控制范围已经扩大,触角延伸整个县,周边县也有关系,某种程度,其它三个区几乎都在配合区队,以区队马首是瞻。县委县政府县大队只在边缘地带,任凭区队折腾,区委书记负伤送医院后,那个拉屎都要几个区队队员保卫的区长也调走了,理由是没办法好好休息,每晚不停转移,最少两次。搞的他没办法在白天开展工作,精神很差。上级批准了他的调离。现在区里的领导成了老大难,没有干部乐意来。一个县日伪汉奸一万多武装,这还不算围子里的自卫团,开拓团。这种密度的敌情在中国所有敌后战场都是绝无仅有。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一个县才多少人口,几十万人都是多算了。在这种环境还想睡安稳觉,真不知咋想的,这两年极小的伤亡怎么来的,只有亲身经历过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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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途跋涉,负重行军,歇下来睡个好觉是每个人都想做的事,可是对区队这些人来说,做不到。
隐蔽点不大,几十人聚在一起有点拥挤,炖鸡的香味钻进鼻孔,受不了诱惑,流口水。
小五子很兴奋:“队长,能弄二两鸡油!”
每人的武器能保养一次,得省着点,要不还不够!在大家眼里,鸡肉香,鸡汤鲜,鸡油才是宝贝,围子里的鸡看不到几个,小鬼子很爱吃鸡,几乎快吃绝了。每次做鸡厨子都会尽量把鸡油留下,但不能刮的太狠,一滴油不剩,傻子都会知道不正常,战争物资缺乏到了下限以下,啥都是宝贝,浪费不得。
又是扫荡,这是今年第几次大扫荡没人乐意去想,周边的几个县,前段损失很大,好些地方都没恢复过来,现在又来,大家都麻木了。自己区队算不错了,今年到现在只牺牲三名民兵,听说有些地方区队被包围,只突围出几个人,算是没全军覆没。
小五子还年轻才十七岁,眼里盯着没了油的汤和肉,喉结不自觉在动,馋的。两只熬炖很长时间的老母鸡,在几十人的面前实在不够分,平均一人一小块,汤倒很多,可以每人一大碗,东北老兵新收的徒弟才十六,正是能吃的时候,不自觉的咽了口唾味:“我一个人就能把这两只全吃了。”小五子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