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宣之眼中满含崇敬,“正是虎生,这几日大战下来,他已成兕牛城的英雄,深得众将士爱戴。此次守城多赖虎生之力,若无此人,我们哪里经得住河间军的猛烈冲击,这五日来,我们杀敌万余,杀的河间是心惊胆寒。”
扈钺书有些惊异,“我说的嘛,邢茂植从来没有征战过,怎么懂得守城之法,定然是有人在幕后帮他出主意,你可留意此人是谁?”
庞寿田言道:“大人,我们让邢茂植守北门和东门,就想借刀杀人,拼光扈六娘的力量。可邢茂植身边一文一武两人却救了他,刘者元出谋划策,虎生冲锋陷阵。特别是虎生,不但懂得调兵遣将,还亲自上阵搏杀,手下有柱子和虎眉二将,都是悍不畏死之徒。这几日下来,众将都听其调配,现在二人声望渐高,随没有官职,却隐隐成了实际的掌控者。”说着,语气满是担忧,“大人,这二人虽有勇有谋,却是扈六娘的人,若让他们掌控了军心,怕是……”
扈庚祚随手做出下砍的手势,“爹,找个机会……”
江宣之大惊,赶忙劝谏,“大人,敌人在外面虎视眈眈那,现在绝不能内阋于墙,若是杀了邢茂植等人,这守城之责,有谁来负?谁又能负?”
扈庚祚信心十足的言道:“这有何难,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觉得儿子所言轻浮,扈钺书厉声喝道:“混账东西,不得轻浮浪言,军国大事,岂是儿戏,稍有不慎,就是家国倾覆!这样的文臣虎将,能不杀就不杀,能拉拢就拉拢,这是用人之道,若能臣服于我,就为我所用,只要不公然反对我们,哪怕是虚与委蛇,也留他们性命,用高官厚禄,就不信不听我们的。”
庞寿田劝道:“大人,养虎遗患啊!扈六娘还软禁着那,她的余部能不提心吊胆,心生怨恨?现在战事一起,这些人掌握军机,怕是更不会安分了。”
江宣之言道:“只要孩子还在我们手上,不愁她不听话。”
扈钺书点头,“诸位放心吧,孩子是圣使看着那,藏在什么地方,连我都不知道。圣使法力高深莫测,在这里镇守,什么都不用担心。”
庞寿田言道:“大人,那个扈六娘,还有留下的必要吗?现在兵力都被抽取参与守城,此时内部空虚,若是扈六娘的手下乱事,怕是……”
看到扈钺书犹豫,江宣之劝道:“杀了扈六娘,就会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就有投敌之心。非常时刻,万不能激起事变,否则悔之晚矣!若是大人守住兕牛城,保全邢襄,大人声望自然如日中天,有了如此护国大功,何愁不能民心悦服,万民归心,取代扈六娘是理所当然,到了那时,谁还记得那个贱人?”
扈钺书心情大悦,教育儿子,“这才是王者之道,煌煌大义为君陈,以后要多学江大人的治国之道,劳烦江大人亲自去请邢茂植等人,我在府中设宴招待。”
江宣之躬身言道:“大人上明王道,下辨人事,明是非,定犹豫,善善恶恶,存国继绝,补弊起废,王道之大者,将来必为邢襄之王!”
扈钺书得意大笑,“我若为王,汝等便是元辅之臣!”
城墙上,被众军簇拥的伏虎指着败退的河间军,大喊道:“大家不要得意,这些是阳武军可不是河间精锐,这几天攻城,河间不过是试探我们,他们现在折损的越多,将来攻城就更猛烈。”看出大家的担心来,又笑着安慰道:“大伙也不用怕,他们越来越强,我们也越来越会打,想想当开始打仗,你们是不是也浑身发抖,这几天下来,等你们见惯了血肉,听惯了呐喊,是不是也不觉得啥了。所以说啊,这精兵都是打出来的,你们就是精兵,他们现在应该畏惧你们。”
看出将军的自信,士兵们哄笑起来,气氛变得轻松起来,邢茂植喊道:“诸位弟兄,守城辛苦了,下面准备好了酒肉,大家先去享用。”听到这里,众军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