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昙曜有些不敢靠近床边,心底似有什么不一样了。
“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我在等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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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曜愣在原地,从小到大,从未有人对他说这句话,原来被人等待是这般滋味。
“师父说你伤了根基,需得好好休养。”
朝颜撑着身体从床上爬起来,上半身靠在墙壁上。
“无妨,师兄似乎长高了些,也黑了些。”
“天梯山不比寺庙,环境较差。”昙曜又看了看朝颜,心疼的说道:“你瘦了不少。”
“都怪法空,天天抢我饭吃。”
昙曜笑着摇摇头,“是你让给他的吧?”
朝颜只是低眉笑笑。
待昙曜洗漱完再回到厢房,朝颜已经躺下。
“师兄,吹灯。”
“好。”
总算有人答应了,真好。
黑暗中,昙曜悄悄将左手伸出被子外,因为心有期待,心跳得极快。
万幸,不过片刻,一个小手就握住了他的衣袖,昙曜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咧开。
“师兄,你为何去了半年都不曾寄信给我?”如果朝颜记得没错,古代是可以寄书信的。
“我给法进师兄寄了,每封信都有问你的情况。”
朝颜“哼”了一声,“那法进师兄肯定没说我什么好话。”
昙曜想到法进的信笑出声,“法进师兄与我说,你扰他安眠。”
“才不是,是法进师兄自己说要我每日早晚课前都去找他的,我明明是参照他的指示。”
昙曜转过身,“你啊,就是看法进师兄心善,不会真的处罚你。”
“哈哈哈,你看出来啦?”朝颜亦转过身,两人四目相对。
“以后切勿夜半游水,伤身,且易出意外。”
朝颜娇嗔一声,不经意间露出女儿家的一面。
“法进师兄还真是什么都与你说,肯定告了我不少状。”
两人面对面聊到半夜,聊到朝颜犯困先一步睡着。
昙曜看着朝颜的睡颜,久久不愿闭眼。
毕竟是冬日,身体放在被子外总要受凉,也不知是谁主动,两人间的被子竟叠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