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死病中惊坐起的司朝乾一把抱住了从他面前经过的长腿,“陆少爷,您母亲的事我是真的不知道,您是不是...”

认知是认知,真到死到临头,求生也是一种本能反应。

陆彦翀嫌恶地撇开那双脏手,“司先生,确实有祸不及家人的说法,但在我这儿,一家人就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况且...”

“要没有你,事情或许还不像现在这么糟糕。”

陆彦翀说完径直离开。

回到车上,阿淮将车开出司家院子,点点猩红在后座燃起,陆彦翀叼着烟,看着几分钟前还富丽堂皇的豪宅,现在被浓浓黑烟跟火光包围。

他面无表情,听到心里有个声音在说:看到了吗裴望渝,这个火烧的比你家那晚的还大,始作俑者得到了该有的惩罚,你什么时候回来,再亲眼看看我这个混蛋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陆彦翀这人睚眦必报,他没想让司朝乾跟邬念庭活,用当初裴家同样的方式报复。

但同时他又很清醒,司朝乾跟邬念庭是该死,但幕后的主使却不是这两人。

这张网里的疑点还有很多,解开了裴励城的身世只能算刚刚开始。

邬念庭因为司朝乾跟苏云微的那段往事从而憎恨,这是人之常情,但她千不该万不该,为了离间把秦安婷的命算计进去,更不该把完全不关事的裴望渝扯进来。

让亲生父亲给自己的女儿下毒,心肠黑成什么样的人才会想出这么狠毒的法子?

秦安婷跟裴望渝都是他的逆鳞,就是活活烧死这样的死法,对陆彦翀来说,都是便宜了邬念庭。

对于司朝乾,陆彦翀并没有太大感受,只觉得恶心,明知自己没能力护对方周全,偏要去招惹,招惹之后自负地以为自己能给对方未来,从而承诺哄骗对方生下裴励城。

让一个女人和孩子背负上小三和野种的骂名,他还是无所作为,借着他那狗都嫌的真心一次次打扰,使得自己的妻子怨恨丛生,恨意波及到另外两个受害者身上。

陆彦翀弹掉烟头,不愿再去想有关司朝乾那个烂人跟苏云微和邬念庭之间的纠葛。

到此为止了。

接下来,该算裴望渝那只小猫的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