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受不住安柏热情半推半就被她领着在蒙德城内逛游了大半下午的柯莱带着些许疲惫回到了暂住的地方。
独自从须弥跨越漫长旅途的她对于安柏这种突如其来的热情很是不适应。
漫漫长路,形单影只的少女遇见过不少人,有的热情,有的冷淡,而那些对陌生人抱有热情的人,绝大多数情况下意味着未知的危险。
想起那个在下午逛街时一直陪在安柏身边的高个冰蓝发色的女人,冷冰冰的板着一张脸,柯莱一边将外套脱下搭在椅背上,一边想着那带着戒备和打量的神态或许更加让她觉得适应和熟悉。
走到窗边,柯莱本想将窗帘拉上,却在注意到某个把半边脸与玻璃贴的严丝合缝的家伙正冲她挤眉弄眼,她的手顿了顿,一把拉开窗户,抄起窗边的花盆就拍了上去,动作毫不迟疑。
窗外的人似乎也没料到她会有如此反应,眼睛微微瞪大了些,不过反应却很快,偏头躲开了这挨上一发就要满面桃花开的突然袭击。接着一只手撑住窗台,另一只手将柯莱脱手的花盆搂在怀里,灵巧的翻窗而入进入室内。
“虽说我们是旧相识了,但再次见面倒也不必如此热情吧?”
若木将花盆放回窗台,花盆中的风车菊此时正被开窗后的微风吹动,花苞缓缓旋转,似乎对于刚刚差点盆毁花亡的危险毫无察觉。
对于没吓到柯莱大呼小叫这件事,他稍稍有些怨念,随后觉得该说不愧是横跨了大半个提瓦特,千里迢迢从须弥跑来寻仇的人吗,不过这么说来塞索斯的神经也相当大条,他将视线从那朵风车菊上移开,笑着摇了摇头,只能说都不是什么温室内的花朵。
“谁和你是旧相识。”柯莱的脸色称不上友善,无论是短暂的相处中发现的这人恶劣的性格又或是他的身份,都让她在面对这人时始终心弦紧绷,带着极强的戒备,“你来做什么?”
“分别好几天,吃完晚饭权当散步,顺道就来看看你在骑士团适应的怎么样。”若木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室内的摆设。
十分平常的民居,摆设简单却算不上简陋,虽然早有预料,但亲眼见到骑士团似乎完全没对柯莱这种称得上“危险分子”的人物予以必要的监视仍是让若木不免啧啧称奇。
当初作为黑户落在至冬的他可是接受了不止一次的盘查与相当长时间的监视,眼下曾经暴露过相当战斗力的柯莱情况真不知道是该说是骑士团的人心大,还是骑士团太过相信识人的眼光不会出错了?
“那你真是没事吃饱了撑的。”虽然是少女,但早已对花言巧语免疫的柯莱冷冷的回复,“你要没别的事请离开,无论是从我要休息这一点,又或是我不想和愚人众的人扯上任何关系这一点。”
“其实还是有点事的。”若木一屁股坐在了窗台上,在怀里摸了摸,拿出张画片在柯莱的眼前晃了晃,随后递给她。
柯莱没有接过,只是盯着画片上的内容看了看,随后重新将视线转移到若木身上,死死地盯着他,“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