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东方硕的死,洗去了苏汐月杀害太后的嫌疑。
加之她取心头血为皇后治病后,萧启文不再带领朝廷群臣集体进谏,她的禁足便自然而然的被夜景湛给解除了。
萧霓仙今日是特地派了元香到惜芳阁给她传达旨意的。
做为后宫中的一员,她自然没有理由去违逆她这合情合理的要求。
“贱人!你是个什么身份,也敢走在我前面?”
身后的一阵尖酸刻薄的谩骂声传来,苏汐月本能的顿住脚步,和众人一起回头望去。
“滚开!”
柳梦惜被身后的楚瑶猛地一推,身子便猝不及防的向前倾倒,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头上仅有的一只玉簪也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两段。
“主子!”
青羽红着眼上前,想要搀扶着她起身。
“我的簪子,那可是母亲送我的及笄礼。”
柳梦惜颤声说着,爬到簪子旁,玉手颤抖着想要将那簪子捡起。
却不成想,楚瑶抢先一步走过去,花盆底鞋不偏不倚的踩在她葱白一般的玉指上。
“不过是个卑贱的庶女罢了!竟然也配顶替你的姐姐?”
“呸!”
楚瑶和柳梦怡关系甚是要好,自然是与她同仇敌忾。
虽然柳梦怡现下已经死了,可她每每看到柳梦惜,就忍不住来气。
苏汐月蹙眉,示意辛果前去,帮着青羽一起将柳梦惜搀扶起来。
“楚贵人!柳常在虽为庶女,那也是皇上亲自点名让她入宫顶替她的姐姐的。”
“你若是不服气,大可去当面质疑皇上!”
“大家同为皇上的女人,你有何资格去羞辱她?”
苏汐月缓缓行至楚瑶跟前,灵巧的下颚高高仰着,带着天生的不容侵犯的高贵姿态。
楚瑶不服气的瞥她一眼,却也未敢多说什么,悻悻的跺着小脚先行离开了。
柳梦惜泪光潋滟的在她跟前低下身子。
“多谢娘娘替臣妾出头。”
苏汐月用锦帕轻轻擦拭着她手掌上渗出的血痕。
“谢什么,本宫平日里最是看不得这种拜高踩低、狐假虎威之人。”
“更何况,你还帮过本宫。”
两人相视一笑,并肩缓缓前行。
“娘娘怀有身孕,到了皇后宫中,诸事得小心些。”
“毕竟这后宫里善嫉的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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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梦惜若有所指的侧目审视着苏汐月。
苏汐月无所谓的勾起唇角轻笑。
“皇后可是这后宫里公认的善良大度之人,众目睽睽之下,她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引火上身的事情?”
“即便是她有那样的想法,也是断断不会亲自动手的。”
柳梦惜表面柔弱,可苏汐月却总是觉得她那双眸里夹杂着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复杂。
她刻意把话说得这般直白,为的就是抛砖引玉,看看她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果不其然,柳梦惜向她靠了靠,凑在她的耳边低声耳语。
“臣妾昨日偶然得到了一个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
“可臣妾觉得这消息对娘娘来说是至关重要的,臣妾又不得不说给您听。”
苏汐月美目里掠过一丝得逞之色。
果然,这个柳梦惜没她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简单。
“是何事啊?柳常在说说看吧。”
柳梦惜刻意再将声音压低了些。
“宫里的人都在传,皇后娘娘手下的祁公公,可能是个假太监。”
“皇后娘娘好似与他关系匪浅,臣妾那日就撞见,皇后娘娘大白天的同他一起待在寝殿内,他们还屏退了左右,拴上了门窗呢。”
宫里的人都在传?为何她和她身边的人却闻所未闻呢?
苏汐月在心底冷嗤一声,不管柳梦惜这个消息是真是假,她的目的她大抵了解了。
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哦?还有这种事?”苏汐月刻意摆出一副十分感兴趣的表情,“本宫竟然不知道呢。”
说罢,她刻意当着柳梦惜的面,唤了跟在身后的安瑞祥上前,让他马上去查实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