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喊叫声越大，修为就越强吗？”

方怀胜不知道为何浑身一个莫名的颤抖，刚刚那一刻他想躲开，却根本做不到。

刚刚那嚣张的样子，现在看来都是虚张声势，色厉内荏。

“以身化道吗？”

方怀胜心里震惊，一个恐怖的疑问回响在心中。

“你们，也不过是这人间的害虫。”

“许诺人间仙境，可你们除了炼狱却什么都没有搞出来。”

两个人的身体缓缓下降，李长风带给方怀胜的压迫就像是不可逾越的高山，他舍弃了人的皮，回归本来面目，却不曾想差距越来越大。

“李...李长风，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这群人，真的是在这里土生土长，像你们这群天人虽然可以想方设法的突破自我，可是到最后，想要叩开天门长生，那根本就是一个骗局。”

方怀胜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绝望，仿佛吞咽着什么难以言喻的苦涩。

“如果真的想要长生，还是要靠我们的帮助，想要破开天门成仙也是一样，没有我们的帮助，你最后会被天地真阳活活烧死！”

周围的空气更加阴冷，仿佛连风都带着一丝哭嚎。

方怀胜本来不想说这么多，可是他的心中有一个直觉，这样可以让他多几分生还的机会。

“这一切，对我来说不重要，我也从未将叩天门成仙放在心上，无论是你们，还是谁，都不懂我的心。”

李长风的声音依旧平静，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仿佛世间的一切都无法动摇他的心境。

剑指压住方怀胜眉心，两人落到了地上。

这一刻，方怀胜的心中突然想到了一句话，那也是他自古老的先祖口中所听到的。

“有些人他们需求的越少，也就越近似仙神。”

寒意浸透了五脏六腑，甚至他的心都是冰冷的。

方怀胜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更加绝望，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仿佛灵魂都被冻结了一般。

“李长风...我....”

方怀胜想说些什么，可是李长风却已封闭了他的一切，他缓缓收回手指，眼神平静地望着方怀胜，仿佛在看着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

“我和他们不同，他们顺从天命，苟且在人间长生，虽然看似在自渡，却是早已陷入万丈深渊。”

“在如此黑暗的时代中，不反抗，就意味着同谋。”

“刀下，从未有无辜之人。”

李长风封闭了方怀胜的五感六识，此刻他就像是一个活死人一样，

他不是人，也可以说是‘活死鬼’。

“他们最不懂的就是生命，而去求长生。”

“对待生命，不妨大胆一些，因为，始终要失去他，为何不放手一搏？”

“你说呢？阴暗角落的爬虫们。”

李长风的透过方怀胜，看到了千万里之外，天之涯，海之角的尽头，

一座建造在地下的深宫之中。

那里，黯淡无光，一轮红色的血月映射出无数道像是恶鬼一样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