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驯养的马场扩充,所需的草料、人力。物力乃是成倍的增加,你可知这些都是以数以万计的人命来铺就的。”
封殇语气淡漠:“驯服马匹的能人愈发得少,他老了,开始畏首畏尾。”
平常百姓过平常日子过惯了尚且没有所谓,可这世上最害怕平常的,却是那长居高位之人。
就算西齐王的权势滔天,挣下的威名足以威慑四海,可一旦想到自己百年之后,那些虎视眈眈的诸国,如狼似虎地顶着西齐的广阔疆土,他死也难安。
因此即便知晓封殇是头养不熟的狼崽子,也依然冒险给他放权。
封羽琛有些诧异封殇居然心平气和地同自己讲这些,他叩了叩桌面说:“你说这些与我无意,我并不想知道你与他的牵扯,也不在我的思虑范围内,以前我就像,老子活得肆意就成。”
就如他幼时所言,等他回了北梁,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一切,要叫那些欺辱他的人付出代价。
现在那些欺辱过他的人一个个过得惨的很。
许多人见了如赵嬷嬷那般人,也会私下里说封羽琛做的太过,可他封羽琛根本不在乎别人说什么。
封殇哑然,他清冷的嗓音响起:“果然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孬种。”
这句话一下子激怒了封羽琛,他像炸毛的公鸡,怒而奋起,一把扯住封殇的衣襟:“你说什么!”
封殇挥开他的手。
“我说什么你不是听到了?”
从前的时候,封羽琛都知道自己这位皇兄不是吃素的。
很小的时候,她母妃将他送去读书,封殇从来都是太傅口中夸赞不离口的人,再长一些,只要有他封殇在的地方,便风头无两。
封羽琛被逼着在这样的压迫下长大,私底下下了许多功夫,可总有那么些时候,他做的并不如封殇。
他幼时瘦弱地连一个箩筐都挪不得分毫,而封殇在那个年纪的时候,早就能带着他赚钱了。
再后来,表面上他学者释怀,似乎是在说,我只是不屑发奋,若是我稍微发奋一些,定是要强上你许多的。
他那些小伎俩,封殇全部收于眼底。
兄弟俩默契十足的长大,一个心中埋下仇恨的种子,一个饱尝了世间冷暖。
屋子里的火气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