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冬青赶忙说:“反正现在他们兄弟不在寂霜宫,怕什么。而且呀,他的笔墨都是捡的别人不要的。”
此时,阳光格外刺眼,照得人睁不开眼。孟绵站在一旁,心中十分抗拒,她不想参与这种无聊的事情。
可她力气小,根本拗不过众人,她们一左一右挽着她,她被迫跟着去了寂霜宫。
一进寂霜宫,她们就翻找着封殇的布袋,找到后,倒出里面的东西,笔墨纸砚散落了一地。
岑冬青嘲笑道:“瞧瞧这破笔,都秃了还在用。”
姜语嫣也跟着说:“这纸也太粗糙了吧。”
孟绵站在门边眉头紧锁,捂着耳朵,试图屏蔽她们的声音。她说服自己,不要去管这些,封殇最后不也长成了令人仰望的存在嘛。
可在十多年后,一所所书院在封殇的治理下被建了起来。孟绵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封殇日后的辉煌,可眼前他所遭受的轻视与嘲笑,还是让她心如刀绞。即使封殇不待见自己,即使现在寝殿里笑的欢愉的姜语嫣是她的白月光朱砂痣,她还是觉得心里难受的不行。
这种难受让她无法再忍耐,她毅然踏步往寝殿里走,却被门槛绊倒,又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寝殿里的人听到动静都看了过来,孟绵脸上沾了灰,鼻梁上肿了一块,她强忍住泪意,蹲在地上一言不发地将笔墨纸砚塞回布袋子里。
这个布袋子真丑啊,被缝了不知道多少针,像封殇的自尊被缝补了不知道多少道。
姜语嫣问:“安宁,你这是做什么?”
她不吱声,只是默默地捡起写了字泛黄的纸张,末尾封殇两字的落款,字迹刚劲有力,透着一股不屈的傲气。
装完她合上了布袋子,这个花色她在赵嬷嬷身上见过。
孟绵拍了拍布袋上的灰说:“诸位小姐皆是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之人,想必令尊们都教过各位不能乱动别人的物件吧。”孟绵的话出口同她的人一样软绵绵的,但这样的话已是极重。话一出口,无疑是把自己放在了这群官家小姐的对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