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木木瞪视黄承锡,牙关紧咬,冷冷道:“放开!你这只只会随后乱叫的犬……”,话未尽,黄承锡一拳击中其腹,随即发力将其过肩摔,巨响震动四野,令在场众人俱感震惊,包括阿克木木自身。
“嘴巴放干净些,莫以为我易于欺凌,言语之间当有分寸。”黄承锡面色阴沉,低头冷冷地盯着阿克木木,字字冷厉。
梁民德将口中血迹吐出,拭去鼻血,缓缓起身,露出一抹冷笑:“呵,阿克木木,力道倒是不错。你想说什么?”说罢,他走到被黄承锡压制在地的阿克木木面前,蹲下身来,面带忧色:“狂人脱笼,此事确是我未曾预料,但事已至此,不怪我也。我亦不愿事态如此。对士兵们的牺牲,我深感痛心,事毕后,必将厚葬他们……”
梁民德停顿片刻,随即拍了拍阿克木木的脸颊,阴冷一笑:“一拳够了吧?确是很疼呢,阿克木木,理清你眼下的处境,你现下已一无所有。”
阿克木木愤怒如焚,想要起身,却被黄承锡牢牢压制,难以动弹。他怒瞪梁民德,破口大骂:
“呸!贼子梁民德!正是你使得此事成此等局面!你害死了他们,你罪该万死!报应必至……还想登基?哈哈哈,狂人既已脱笼,做梦吧,先保全自己的命再说,窝囊废!”
梁民德听罢脸色铁青,冷冷盯视,随即取出一把弯刀匕首,迅速掠过阿克木木的脖颈,鲜血狂喷而出,溅到梁民德苍白的面孔上,他冷冷地言道:“废话多矣。”
阿克木木息命。
梁民德抬首,满面血污,面容狞厉地望向眼前惊恐得双腿颤抖的十余北戎军,微笑道:“诸君,我的士兵已然尽数陨落,皆因我作为首领之无能。尔等既能侥幸逃脱,便代他们继续活下去吧,速速退去。”
十余名士兵闻言,立时抛弃武器,慌忙逃散。
一切归于寂静,梁民德叹息一声,放下手中匕首,瘫坐于地。这一刻,他再也无所抑制,痛苦之情涌现,咬牙泣不成声。
他这些年来所为,究竟何所目的?是否仅仅是为了母亲之遗愿?现下,他已无所知晓。
黄承锡对梁民德忽然流泪深感惊讶,不知其泪为何而发,唯有站于一旁,忧虑地注视着他伤心的神情。
自遇梁民德之日起,此人即深深吸引了我。其性乐观正直,勤奋好学,志怀远大,关心国民,尽心投入百姓生活中。虽明言自身份及父亲之事,且讲述诸地奇闻轶事。我信其将来必为一清明君主,故决心辅佐他完成宏图。
然自计划施行以来,他似乎有所变化,虽未全然变异,然其心愈加狭隘,难容任何侵害其利益之事物。权力之增是否使其贪婪?亦或本性如此?往昔之难事,今已隐匿于心,面临士兵时,他自未显露一丝真实情感,唯恐怖威胁之色满面……
梁民德拭去泪痕,起身,冷漠地望向黄承锡道:“将刚才之事付诸遗忘。”言罢,向多宝镇迈步而去。
黄承锡无言,只得默默随行。
两人来到多宝镇,黄承锡随意寻了一家医诊所,清理肩部铁屑后,备好治疗伤口的中草药。随后,二人入住客栈,计划休息一晚,翌日南下寻找萧言煜。
北方计划之败,后果未知。或许全盘皆输,或许尚有一线生机。狂人已然脱困,必将祸害苍生,而明德帝亦必会撇清责任。至于是否成功,则需看天命,怪物虽难杀,但岂能屠戮不成?
因黄承锡肩部受创,梁民德只得入其房中,亲自为他上药。推门而入,见黄承锡躺床上休憩,梁民德将药包随意丢在床上,黄承锡被惊扰而醒,捡起药包凝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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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下衣裳,我为汝上药。”梁民德面色冷峻,声音平淡。
黄承锡依言脱去外衣,侧身露出缠绷带的臂膀。梁民德坐于床沿,拆开药包,揭开绷带,只见伤口深黑如洞,令人心悸。梁民德不禁蹙眉。
“忍耐些。”梁民德语气温柔,黄承锡无奈地低声应道:“嗯。”
梁民德取出草药细末,涂抹于伤口上,黄承锡因剧痛不由得颤抖。
“勿动!”
铁屑已将肩膀贯穿,后伤处上药后,前面亦需处理。梁民德将纱布固定后,站起将药包丢于黄承锡手中,冷漠道:“前面自理。”
“……我左手难以动弹。”黄承锡右手持药,转身无奈地看向梁民德。
梁民德眉头紧锁,显现不耐,夺过药包,嗔道:“真是麻烦,快些完毕!”随即坐于黄承锡面前。
梁民德细心为黄承锡上药,黄承锡低头注视着梁民德。他的面容秀气却不失阳刚,额头饱满而坚毅,仿佛是山川的起伏,赋予了他一种内敛的力量感。肌肤洁白如雪,仿佛经过了岁月的精雕细琢,触感细腻光滑,映衬出他内心的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