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戎芷酿已尽数入胃,黄承锡扔下空瓶,缓步后退。
空气凝滞,气氛安静,所有目光聚焦卢大保。
卢大保感觉身体异常炙热而通畅,低头微颤,感觉伤口如自愈般不再疼痛!脑中清明,全身充盈力量,如有气流在血脉中涌动,冲散淤血。他现下极为畅快!
卢大保忽然抬头,众人皆惊,他缓步站起,走向一名士兵,士兵尚在愣神之际,卢大保一拳击其腹部,击得士兵后退数步。
此景引起喧哗,梁民德更是兴奋得从椅上跃起,喜悦鼓掌道:“好!好啊!大保君!哈哈哈哈!实在精彩!不如我们比试一场,对手为在场士兵!若你胜利,便可获释,如何?”
卢大保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拳头,刚才,我竟徒手击倒一名士兵?!
听梁民德之言,他再抬头。能否放他?此人可信否?不知刚才喂他何物。现在看来,似将他视为斗兽场之野兽了……
卢大保咬牙,战便战!宁死不屈,亦不愿被动而屈辱死于他人之手!
“好!我应承!”
一瓶戎芷酿,足以支撑至夜晚。但因卢大保体弱多病,旧伤未愈,且无格斗之技,比赛不过两个时辰便已结束。
地上躺着十名士兵,仍有数十名士兵在场等候。
卢大保此时已感头晕目眩。人多如斯,但我似乎力竭……
扑通——卢大保倒地不起。
“这便罢了?!”梁民德兴致顿失,拍案而起,翻白眼道:“大保君不堪一击,整场不过被动防守,他是否不会格斗?啧,将他拖下去,给他些好食,明日我不愿再见瘦猴打斗!”
“是。”黄承锡应声。
答应参与格斗的唯一好处,便是三餐中终于得有荤菜。卢大保心中甚慰,虽比赛前常需药物,但似对其身体并无害处,反而提高了精神,增强了力量,与他们对抗,倒也是一件利事,既能习得格斗技巧,又能促进成长。
不觉五日已过,黄承锡黯然归来,将事情告知梁民德。
“切,这些奸商,恐怕只是为了牟利,故意编造荒谬之说法。此药果真有此效?我亲自前往一探!”梁民德不屑道,言毕,便向大门而去。
不久,梁民德归来,得意大笑道:“哈哈哈哈,根本无须担忧!所谓规矩,不过是破绽罢了,仍是让我顺利购得。”说着从袖中取出一瓶戎芷酿,得意地向黄承锡示意:“第六瓶~”
第六日的比赛正式开始。
这几日,卢大保身体已恢复许多,面对比赛,反而跃跃欲试。心想,今日又可习得新技。五日之中,每日比赛结束,无论输赢,黄承锡皆总结其中之技艺与方式,公平传授于所有人。卢大保渐觉,此队之强大,乃因如此。
黄承锡上前,将第六瓶戎芷酿递给卢大保,随即退后。
卢大保无多想,直接将其一饮而尽。
梁民德目光炯炯,凝视前方。
众人静默片刻。
“何事?”卢大保疑惑问道,众人为何皆盯着我?
无事!梁民德心中冷笑,果然如我所料,瞧着卢大保道:“哈哈哈哈,没事,准备开始吧。”
未曾料到,此次竟然正常结束!
散场之后,夜幕已降,卢大保被送回柴房。
大堂中仅剩梁民德与黄承锡。
“下次要聪明些!莫再被人戏弄!”梁民德给予黄承锡一记脑袋,愠怒道:“明日与我同往找那奸商,竟敢戏弄我,看我不教训他!”
“是。”
深夜——
呜呜呜——嗯嗯——
柴房内传来一阵阵似犬类愤怒的低吼。守卫柴房的士兵皱起眉头,猛敲柴房之门,示意安静。此人作何怪状?
呜呜——嗯嗯——
声音愈发激烈。
“你在叫唤什么!”士兵解开锁链,欲探查情形,门甫一开启,忽然一黑影猛然扑出,将其压倒在地。
“啊啊啊啊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惊醒了众人。梁民德骤然起身,顾不得披上外裳,急速奔向声源之处!
“发生何事?!”梁民德在柴房前驻足,厉声问道。
他眼前的景象令其震惊不已:卢大保如同疯犬般撕咬着倒地士兵的手臂!那士兵颈间大动脉被撕裂,早已气绝!
黄承锡随后赶到,立即护住梁民德,向其他士兵厉声下令:“全员戒备!持械应战!务必擒住此人!生死无论!”
“不!我要活的!务必活捉!”梁民德急令道。
“殿下!如此危险之物,为何仍要留存?!”黄承锡满面疑惑,紧盯梁民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