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祖闻言,面色骤变,慌忙起身,紧握匡孝辙之手,激动地呼喊道:“何?!买卖戎芷?!不可!慧明将军!请务必阻止他们!倘若他们之行真为戎芷,万万不可放任!请您务必阻止!”
匡孝辙与卢大保皆被此突如其来的举动惊愕。
“何事如此激动?请坐下,冷静片刻,慢慢言说。”匡孝辙站起,扶其坐下。
阿尔祖抿了口茶,颤声讲述戎芷之传说。
两人闻之,目瞪口呆,竟有此事!
“我不知他们如何得知此事,但这些奸商绝不可能有善意!倘若因他们而重蹈覆辙,后果不堪设想!慧明将军,此事你是否已禀告皇上?”
匡孝辙自责地摇头:“此事竟被我遗忘,实在不该!”
“无妨,尚有余地。只要他们未出西域口,必须尽速告知皇上。我将回中央,慧明将军,务必阻止他们!”
三人同时起身,气氛凝重如霜。
两人走出大门,仍难以平静。
“天啊,孝辙君,戎芷竟如此可怖!阚文清果真是为了此物吗?!”卢大保仍难以置信,如若真是如此,筱筱恐怕也将面临危险!
“尚未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阚文清之目标必有戎芷。他家妹子曾向我提及过,确实有意图买卖此物,却未曾料及此果实竟如此厉害……”匡孝辙揉了揉眉心,深感自责,现下非是懊悔之时,须急赴宝利来客栈与他们会合。
宝利来客栈——
午饭时分,正是人流最旺之际。一楼喧闹非凡,众人来往匆匆;上至二楼,靠窗处坐着一位壮汉青年和一名青衣少女。
“他们不会迷路了吧?已然一刻钟了尚未到达。”花筱筱在椅上摇晃双足,趴在桌上无聊地玩弄碟中的花生。
“铭城为何要将他们一同派来?你们并不相熟,要是匡孝辙并非善人如何?真是令人费解。”宋浩凡缓缓品酒,摇头道,“对了,铭城何在?为何未见其踪影?”
“不知,早晨时分便未见他影踪,应无大碍,毕竟是阚爷在此……”
“喂,我回来了!”
“啊!!”
“吓我一跳!!”
阚文清忽然自二楼窗外跃入,吓得两人皆微微颤抖。
“阚文清,你为何偏要走此幽暗小径?真是……”宋浩凡擦拭被酒液浸湿的衣物,颇为不满地瞪视阚文清。
“哎哟,我差点吓得魂飞魄散!”花筱筱连忙拍打胸口,神情惊惶。
“哎,别埋怨了,我方才明白为何要带上匡孝辙那人!”阚文清跳下凳子,端起酒杯,痛痛快快地灌下酒液,“渴死我了,蹲了半天呢。”
“阚爷,莫非早晨你去找了匡孝辙他们?”花筱筱惊讶道。
“嗯哼~唉,不蹲还不知,一蹲便得知一好消息一坏消息。”阚文清翘起二郎腿,双手背后,倚靠在椅子上。
“快说好消息,好消息!”宋浩凡显然不耐烦。
“好消息是,匡孝辙与卡萨拜疆知府乃老相识,故而我们之户口可轻松获取~”
“是乎,如何获取?你与匡孝辙尚未至于如此亲近吧?”宋浩凡问道。
“啧,愚蠢,你忘了我曾受过蛊粉之事?现已过了一周,解药短笛在我手中,匡孝辙不听话岂有可能?”阚文清阴险一笑。
“即便知府与匡孝辙相熟,如何令其同意?”花筱筱问道,她当然知晓知府对他们并不友善。
“此非我所思,策马奔腾之事靠人智谋,若孝辙君欲保性命便得听话~”
“那坏消息呢?”宋浩凡问道。
“坏消息,唉,这匡孝辙竟突提戎芷之事。知府闻言,面色苍白,立刻告知匡孝辙有关戎芷之传说,现在,他们或已猜测到我等目的,恐欲阻止我等……”
“何?!那该如何应对?!哎呀,我早知匡孝辙非善人!”宋浩凡激动站起。
“啧,勿慌!”阚文清拍了拍宋浩凡的背,“我计划今夜使其屈服,事毕后便……”随即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那卢大保呢?”花筱筱皱眉问道。
“我曾言,此事仅我等三人知悉,其余者无论是知府、匡孝辙,或那小喽啰,知悉者皆须解决!明白否,筱筱?”阚文清冷笑着看向花筱筱。
花筱筱面露恐惧,颤抖点头。
“终于找到尔等了。”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坐在椅上的三人皆抬起头来,阚文清起身,步履轻盈地走向走入之匡孝辙二人。
“哎呀~尔等是否迷路了?为何如此久?若不识路,可随时问我,不必羞涩~”阚文清轻拍匡孝辙的肩膀,却被他冷漠地推开。
“我欲问尔等,此番为何前往西域。”匡孝辙神色凝重,直视阚文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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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孝辙君亦对商贾之事感兴趣?岂不以贱贾,辱而为将军尊哉?”阚文清带着玩味的笑容摇头。
“尔等,是不是欲寻西域戎芷而去?”匡孝辙不顾废话,直入正题。
阚文清对匡孝辙的直白感到有些惊讶,轻抚唇边,含笑道:“嘘,乃商业机密。”
“吾警告尔等,休想得逞,吾必阻止尔等!”
“那便拭目以待吧~”阚文清含笑应道。
宝利来客栈于一个午后被军队包围,禁绝出入,阚文清、花筱筱及宋浩凡三人被囚于客房之内,窗户被封死,仅留门口敞开,然有人轮班看守,待知府从中央赶回下达最终指令。
阚文清懒散地倚在床上,声音清晰地向外喊道:“哎呀!我可是皇上亲任之人啊~孝辙君,此举恐有失妥当!”
匡孝辙未予理会。
此举实乃天真,尔等区区兵力,岂能拦阻我等?欲戏弄,我便奉陪到底。
宋浩凡焦躁不安,来回踱步,嘟囔道:“此等把戏要演至何时?我已将疯也!不如直接突围!”
“急不得,浩凡哥,乖乖静候,别晃了,走得我头晕。”阚文清面带倦色,随即翻身入睡。
宋浩凡背后虚晃一拳,嘟囔着不知如何是好。
夜幕降临——
众士兵已在原地安歇,惟匡孝辙独守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