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躺了两三天,苏瑾便想出院了。

一个是又没什么大毛病,躺在床上感觉全身上下都不舒坦。

这些年一直忙忙叨叨地做各种事,大脑长期高度运转,整个人都绷的紧紧的,如今闲下来,倒觉得日子无趣了起来。

还有就是一个接一个的带着东西来,抓着手或是别的问一连串问题。

想要转移话题就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盯着,原先想好的借口一箩筐,苏瑾却半句也说不出,只好狼狈地转过头,整个人钻进被子里只露出一点透红的手指尖或是一个圆润的后脑勺,然后又被无情地拖出来,继续承受那么多让人承受不住的关心。

只是一天,感觉却比之前没闲下来时要难熬得多,苏瑾心想。

于是问了大夫,又装作一副可怜又乖巧的模样,在关云瑾,关容景两个新晋监护人的监视下回了关容景的办公室。

这两人像是被整怕了一样,几乎全天二十四小时与苏瑾待在一起,恨不得把他拴在裤腰带上。

即使有事情要处理,也留一个人在苏瑾身边。

苏瑾看了眼窗外,轻轻叹了口气。

谁让在出院回家的路上遇到了自己母亲的主治医生,聊了几句应付过了魏筱月的事,医生却好不容易逮着两个靠谱的病人家属,拍拍苏瑾的肩膀,跟那二人说了苏瑾焦虑抑郁又不去看的情况。

苏瑾一个劲的打眼色,医生仿佛看不到,就差闭着眼睛把他的事苦口婆心地提了又提。

苏瑾愈发感到不妙,想把关容景,关云瑾拽走,两人一个道了谢,递了名片,一个笑眯眯地搭话,把情况了解的更加透彻。

等待两人要了医生的联系方式,苏瑾已经摆烂了。

等到晚上,苏瑾翻来覆去睡不着,心突突的跳,像是要发生什么事一样。

不如……

连一秒钟都没用,苏瑾立即决定出个门,回自己家住两天避避难。

之前在医院里就看的紧,如今被医生一说,两人可能比那时还要难缠。

想到这,苏瑾立马爬起身,连行李都没收拾,背着电脑,换了套衣服就想下楼。

苏瑾小心地开了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几个房间的灯都关着,一片漆黑。

苏瑾也不敢打灯,摸着墙慢慢地往前蹑手蹑脚地小步走着。

黑漆漆的走廊像是能吞噬一切的巨兽,这种时候,苏瑾那丰富的想象力又开始发力了。

虽然说不至于害怕,但总感觉这么摸索着能摸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苏瑾甩了甩头,试图把脑袋里的东西一键清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