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炘长长吸了一口气,看着神态淡然,只双眸流露哀色的徐宜悯,嘴张了张,半天才说道:“节哀。”
“都过去了。”徐宜悯起身,给他们和自己都添了茶,看着缭绕的热气,继续道“说回老师。老师其实早就在怀疑通信者的身份,但比起阮之澄出事,相信那就是阮之澄,对我们来说,都更好受。前段时间,‘阮之澄’寄来的信在催促她找来晋升A级所需的方法,老师知道,时机到了。她借机把人引到幻雾区,然后一路追查到了矿场,在探索时发现了一封还未寄出的信。那封信放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只有熟悉阮之澄的人才能找到。她立刻明白,这才是真正的阮之澄寄的信。就在这时她被人发现,只能带着信逃跑,逃到幻雾区后就再无音讯。”
寻望喝了口茶,沉声道:“她到幻雾区后告诉了你信的事。”
“是啊。阮之澄给她的信都盖了亲手做的火漆印,结果有一天突然换了图案,当时“阮之澄”解释说怕被人发现规律,所以才更换。老师在那找到的,恰巧就是火漆印改变那个时间段的信。她到幻雾区后就立即告诉了我这个消息,想让我用徐家的力量彻查矿场。”
徐宜悯拿起信,摩挲着那老旧的火漆印,眼里闪动着泪光:“谁知那就是我和老师最后一次说话……我们甚至找不到她的尸体……”
她侧过脸,用手帕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才接着说道:“我知道云声认识很多雾猎者,所以拜托他帮我找人追查这件事。”
“这就是我的故事。这封信,跨越了二十年,它是我的老师死前最挂念的宝物,我真的,很感谢你们……”
她说着,站起来,深深俯下了身。
谢炘吓得跳起来,弹到一边,不敢受她这个礼。寻望同样侧过身,他走过去,轻轻将徐宜悯扶起来。
“在执法庭把信拿走前,你把它打开看一眼吧。”寻望轻声说道,他看得出来徐宜悯不想越过老师来读这封信“第一个看到它的人是你,相信你的老师会更欣慰。代替她看完吧。”
徐宜悯愣了愣,良久,点了点头。
“故事听完,我们也该走了。”寻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