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压力,内外交困下的方子峰双鬓越发花白,人显得异常憔悴。他在方子杰陪同下皱眉不展,语音中充满了内心中的愤懑与无奈、自责。
方子峰:“出了这种事我们几个厂方代表再傻的也明白了,日本人修的绝对不止营房那么简单,可要摸清具体情况就难了。因为他们都是用专车直接从各厂拉人,不相关的人根本没法靠近,而去了人……曾经,我们竟真的以为工友们会回来!”
方子杰只能宽慰道:“没人能想到这种事,你不要太自责!我刚刚的提议只是说如果可能,既然不行就算了,我会另想办法!”
方子峰:“可我真的也想出分力,或许我可以从文宣那里打探一下!”
方子杰摇头道:“他在日本人眼里根本不算什么,这么重要的事不可能让他知道!”
说话中,他们已经走到停车的地方。方子杰亲自帮方子峰拉开车门,在送走大哥后便回头找陈雪冰,却远远的看到陈雪冰跟袁孝华在避开所有人的草垛后低声说话,表情顿时僵了一下。
心胸再宽大的人,这时候也不禁涌上一层怒火。
车里的陈飞龙好不容易看到熟人,欣喜万分,但还不等他停止哭泣就看方子杰突然沉下来的脸,吓得忙往座位里躲,连哭都忘了。
袁孝华在药效起作用后便回到自己的岗位,就算被同事排挤也要坚持着为家属们服务。
另一边,完全不知情的方玉红柔声细语的安慰好工友家属,还把外衣脱下来给一位怀孕的遗孀披上,说:“放心吧,厂里不会不管你们!……没问题,我在家你可以带着孩子随时过来……”
陈雪冰走回来,不耐烦的催促她说:“人走的差不多了,咱们也快点儿吧。”
方玉红答应着站起身,却不料蹲的时间有点儿长,忍不住一阵头晕恶心,忙扶住陈雪冰的胳膊。
冷不防的陈雪冰忙把重心转移到被她扶着的胳膊上,疑惑的问:“你怎么了,该不是……”
方玉红知道她怀疑什么,忙扶住她走开几步,避开别人,低声说:“不是,是低血糖,早上有些恶心我没吃饭。”伸手去翻包里的糖块。
陈雪冰见她手抖,便习惯性替她翻出包里的糖块,拨了糖纸送到她嘴边。在过去十多年的岁月中,她作为方玉红的贴身丫鬟实在是做过太多类似的贴身琐事,当下仅仅是习以为常的下意识动作。她心想,就你这身体哪还有精力去照顾孝华哥呀。
方玉红就着陈雪冰的手含住糖块,内心暖暖的,说:“谢谢,总要你照顾我!”
陈雪冰看她脸色苍白冒虚汗,不忍怨责,只能说:“说这个干什么,来,坐下歇会儿,准是你刚才蹲的时间太久了。”
方玉红却看了眼远处的袁孝华,摇头说:“不了,我们过去吧,他会担心的!”
陈雪冰:“那你扶着我,我们慢慢过去。你也真是的,自个的身子还要人照顾,却没事总去帮别人!”扫了眼被家人扶走孕妇。
方玉红自动把她的埋怨当成对自己的关切,听话的挽住她的胳膊。
陈雪冰脱下外套给她披上,又拿出手绢给她擦汗,一切举动习惯而自然,在外人看来她们就像一对亲近的好姐妹。
方玉红舒服的享受着她的照顾,露出笑容:“你以为我又怀孕了是不是?”
陈雪冰眼神闪烁,说:“你好像属于容易怀孕的那种女人,一结婚就有了,现在离生完倩倩也有三四个月,我这么想也正常吧!”
方玉红叹气道:“要真像你说的就好了,可惜医生说我生倩倩的时候子宫受了些损伤,不适宜这么快要第二个孩子,所以……”
陈雪冰心里一紧,不禁追问:“所以什么?”
方玉红有些难为情,但还是凑在她耳边说:“所以自从生完倩倩我俩就一直分房睡,得等医生说行了才……”红着脸收住后面的话,又问:“你怎么样,有动静吗?”
听完这番话,陈雪冰莫名其妙的突然产生了一种自我背叛的感觉,看着前面越来越近的袁孝华,勉强回答说:“没有,我还没想要孩子,正打算找份工作呢!!”
方玉红:“这样也好,多享受一下两个人的日子。对了,项链你
重重压力,内外交困下的方子峰双鬓越发花白,人显得异常憔悴。他在方子杰陪同下皱眉不展,语音中充满了内心中的愤懑与无奈、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