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无需多言。”李聿与灼染十指交扣,带动着步伐,衣袂缱绻,相伴而行。
尔雅被拖行渐远,衣袍上满是滚落的斑驳点点的泪水,风吹干了泪,似乎也吹醒了她的神思。
是了,陛下曾许诺立她为后,且从此独她一人,他不会食言的,所以他希望她莫要质疑他,一切尽在不言中。
尔雅想到此心情豁然开朗,再一次将自己的处境往好的方向思虑。
定是其中出了差池,抑或临时生变才不得已而为之。灼染那般心机,想是有什么王牌在手,陛下只得暂且忍耐一时。
总之,废除灼染是早晚的事。
尔雅看着乌云渐散的天空,会心一笑:“陛下只是对我略施了苦肉计,明为贬谪,实为袒护,我会一直等着陛下的好消息,不管多难,尔雅都会等下去……”
她像是魔怔了一样,口中念念有词,直听的左右内侍无奈摇头。
光华照亮了御花园那姹紫嫣红的俏丽景致,争奇斗艳,竞相绽放,却抵不过怀中人儿娇俏温婉的容颜。
李聿抱着灼染,埋首亲吻她的脸颊,顿时双颊绯红,如桃花般明艳动人。
“陛下为何如此?”灼染抬眸,凝视着他,笑问。
“我说过,从今以后只与阿灼朝暮相守。”他深深的看着她,情火跳动,愈渐狂热。
灼染愣了一下,勾起的朱唇微微凝固,秀脸更添绯色。
“朕只要你一个,足矣。”他低哑的声音像是在宣读那地老天荒海枯石烂的古老誓言。
灼染又笑了,捧着他的脸,纤指顺着那道剑眉描绘着,幽幽开口:“陛下这是何苦呢?”
“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不能没有阿灼。”他甘之如饴的吻去她脸上的湿濡,坐于花丛间的石凳上,宠溺搂着她,埋于她的颈间,小心翼翼的缠磨,声音满含乞怜:“求你,叫我一声夫君。”
灼染闭眼不答,任由他爱抚。
“阿灼,求你了,就一次。”
李聿眼眶微红,氤氲着泪。
他从未如此卑微挫败过,而在她这里,他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
但是他不在乎,若能捂热她温柔顺从的外表下那颗极其冰冷的心,倒也值了。
“陛下,文武百官跪在大政宫纷纷请罪。”
花丛外的鹅卵石径上,夏仕白与黄门田让等人抬着龙辇奔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