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安娜明白那些少女的梦应该点到即止。她看着青年,搞不清楚对方来此见自己的目的在何处,像自己这样没有什么身份地位和金钱的人,即使艾德里奇是想找人办事,只要他吩咐一句,自然是有大把的人供他挑选。
——除非他是想办点不光彩的事情。然而即使是这样,他也该有能够越过自己父亲的心腹才对。
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他亲自找来?
安娜越想越觉得迷糊,眉头越皱越紧,心里像是有火苗在炙烤着她。
因为在简单的客套之后,室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青年似乎是不打算轻易道出自己的来意,所以安娜也憋着一口气。
贵族的礼仪要求无时无刻都姿态从容不失礼节。除了对于艾德里奇容貌的描述之外,她可是听过陷入单方面的爱情的少女们是如何描述他的——艾德里奇先生的礼仪无可挑剔,举手投足都是贵族教科书般的模仿,唇边的笑容更是让人如沐春风,没有任何虚假的成分——可是,安娜看着青年随意的姿态,除了仿佛是镌刻在脸上的标准假笑,就没有符合礼仪的动作。
像是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似的。
安娜有些讨厌他,讨厌他代表着计划之外的出现,讨厌他轻视的态度,那种态度无时无刻地提醒着他们的不同,提醒着她为了弥补出生的缺陷,需要做多大的、龌龊又肮脏的努力。
她开始审视面前的青年,将自己搜罗到的信息一一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