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副本里的强烈预感，来源于好友。

李寒水啊，这么好的一个人，他完全发现不了他的异样。

手机的聊天记录停留在了李寒水最后一句话：

【六哥，对不起。】

牧十六想过他为什么会道歉，但不知道，他所谓的道歉却是离开人世的告别。

他为什么会在医院里？什么病是牧十六不知道的？

李寒水把牧十六瞒的很好，唯独骗过了他。

跳楼选择了医院不起眼的区域，那基本要重建的楼，李寒水却选择了这。

却不知道有路人，路人叫来了医生。

这样，李寒水会得救吗？

牧十六站在急救室门口，他看着医生叹气离开，他似乎看见了那一块巨石塌下，倚靠着墙体，他用右手挡着脸。

“牧十六，你还好吗？”严淮出现在他的身旁，牧十六连忙抹干眼泪，转身看向身后。

严淮身后多了四个人，千爱探着小脑袋看着牧十六哭红的眼。

牧十六似乎知道千爱在盯着他，连忙扭过头：“我没事。”

千爱走了出来，从口袋里抽出一包纸巾，从里边抽出一张纸递到牧十六眼前：“牧十六哥哥在撒谎，明明眼睛都红了。”

牧十六低头看着千爱递来的纸巾没接下：“小爷很好，才没哭，我不需要你的纸。”

千爱歪了一下头，便晃了晃手上的纸巾，见牧十六依旧没接过才把纸巾收了回去。

但牧十六脸上的情绪很好捕捉，他的悲伤几乎快写在脸上了，依然说自己没有在哭，没有难过。

朋友的死，他怎么会不难过呢？

牧十六回想起罗升发在群里的图片，看见图片中的人，他想到了一个人，他本就该怀疑的那个人。

牧十六抬起了头，很快压住心底的悲伤，他的声音低沉：“顾歌……”

严淮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别处，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里，他注意到一位女孩子，值得他注意的是，这位黑头发的女生却在刻意躲避他的目光。

严淮微笑的脸变得严肃了许多，他捏着下巴思考，认真想了之后，对牧十六说：“先带你出去放松一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