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送暖,万物复苏,天晴日明。各人熙攘,聚集在太和殿外一空地处,外接草地,坐于楼阁下,前置一长桌,铺着雪白丝锦摆上翠玉豆糕、粉片雪花洋糖、桃花酥饼,右上摆着杏果、柑橘、荔枝,中间摆着桃仁鸡丁、白露鲫鱼、烤羊腿、片皮乳猪,左下放着几样虎皮花生,核桃粘,珍馐万般,一眼望去,眼花缭乱,应接不暇,膳房之人仍源源不绝地走动着。
挽风眼睛放光,按捺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看向一边的萧兮和唐远。
李文叡坐在前边,西夷国使臣坐在李文叡右手边与挽风斜对立,宁王坐在使臣下方,手执折扇,眼神游移,又不由落到对面的萧兮身上。
礼乐苏然响起,众人落座,李文叡举起手中玉箸,众人见状,皆开动筷子。
挽风面上带笑,暗暗打量着坐在对面的西夷国人。只见赫连决一身貂皮大衣,眸子深邃,鼻梁高耸,眉眼分明,面容笑着却含一股威严,挽风挑眉,往旁边看去,坐着一位女子,身着蓝色流光锦衣束腰裙,外罩一白绒羔衣,戴一薄蓝色面纱,露出的肌肤白皙,眉眼深邃艳丽,不似中洲国人。挽风心道:恐怕这就是那位安塔娜公主了,又偏头看向萧兮,勾唇轻笑,推搡了一下萧兮:“快看,快看,前面有个大美人。”
“咳。”萧兮轻咳一声,眼光飞速瞟了一眼,暗暗摇了摇头,心知前些日子一直为这安塔娜公主治病,挽风定心里不爽利呢。只得微微点头道:“我只看你。”
挽风心一跳,像裹了蜜一般,面容却慢慢烧了起来,低下头不言语,夹起一块糕点默默咀嚼,这,这木头,讨厌!
赫连决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萧兮那头,心中疑惑,那男子似乎与萧先生交好,却又是朝中官员?不知是哪位?
赫连决正想着,李文叡勾唇笑着,满面春风,抬手放下手中杯盏道:“听闻赫连王子在城外遇刺,安塔娜公主身受重伤,今日前来……”
听到上方威严之声,赫连决忙站起身子微微屈弓道:“多谢皇上挂心。中洲国人才济济,安塔娜身子已无大碍。”
李文叡话语一滞,急急停了下来,心思不虞,眼眸光华流转,眉头轻挑道:“如此甚好。”
赫连决看着李文叡,心一凛,这中洲国皇帝果然不是好相处的,便浅笑道:“我听闻皇上雄才大略,俊美非凡,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李文叡听之,眸光闪动,皮笑肉不笑地扯着自己的嘴巴,轻声道:“今日朕命膳房做了烤羊腿,不知是否合你们口味?”
“味道鲜美,回味无穷。倒是另有一番风味。”赫连决笑着挑眉道,“吾闻中洲国富庶,舞闻名于天下,不同于我们草原儿郎奔放热烈,不知今日可否一见?”
舞闻天下?李文叡皱眉,笑着的面容有些停滞,国以舞闻名,岂不贻笑大方?挽风见李文叡沉默下来,心思一转,忙起身绕过几桌,低下身子到李文叡身边,附耳轻声道:“皇上,别忘了静嫔娘娘。她可是一舞动天下之人。”
李文叡挑眉,看向旁边的挽风,面色不虞。挽风心里急躁,这都什么时候了,难道让他国看笑话吗,这皇帝小子,真是……
赫连决看那个瘦小的男子竟然起身到李文叡身边窸窣讲话,皱眉疑惑,又看李文叡好半会没有回应,心想,这定是要拒绝了……正欲开口时,李文叡微微点头道:“可。不过需要时间准备。因前些日子国家遭遇旱灾,繁文缛节、歌舞之事已被弃之脑后,若赫连王子想要一睹风采,朕等令人准备便是。”这般说着,回过头小声道:“阿福,你去和静嫔说说。”
“是。”福公公垂头领命,踏着细碎的脚步去了。挽风见之,准备低头便走。
“挽风,你坐到朕的身后来。”
挽风提起的脚步一滞,看了下边萧兮一眼,眼睛眨巴眨巴,慢慢退到了李文叡的身后,心中郁结,得,把自己又赔进去了。李文叡瞧着他垂头丧气的模样,心中无奈,又看向赫连决:“朕闻西夷国……”
坐在赫连决身边的安塔娜百无聊赖,听着那上方的皇上和决哥哥一来一往,话语逼仄,头疼欲裂,挑眉不悦,“腾”地一下站起来,犹如大鹏冲天、长虹贯日,众人皆是一惊,四周沉寂下来。
赫连决心一颤,忙拉住安塔娜的衣袖,小声斥责:“安塔娜,坐下!”
安塔娜噘嘴瞟了一眼赫连决,心中不快,脚步未动,抽出腰间长鞭,“啪”地一声甩在地上,“本公主听闻中洲国男儿皆武艺傍身,今日倒想领教领教!”
“安塔娜!”赫连决起身瞪向她:“你身子还未好全……”
安塔娜冷哼一声,心道,我早就不服这
春风送暖,万物复苏,天晴日明。各人熙攘,聚集在太和殿外一空地处,外接草地,坐于楼阁下,前置一长桌,铺着雪白丝锦摆上翠玉豆糕、粉片雪花洋糖、桃花酥饼,右上摆着杏果、柑橘、荔枝,中间摆着桃仁鸡丁、白露鲫鱼、烤羊腿、片皮乳猪,左下放着几样虎皮花生,核桃粘,珍馐万般,一眼望去,眼花缭乱,应接不暇,膳房之人仍源源不绝地走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