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从树洞里钻出来时天空已经泛白,她曾经有过在外修炼过夜的先例,不怕家人会担心,昨晚的幻境历历在目,过分的真实感让她现在都恍惚于自己是否处于真实世界。
但现在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她拿起地上的书包背起朝着学校走去,那里还有一场硬仗等着她打。
六月是个活泼又不失温柔的月份,它带来了焕发的生命力又用微风和旭阳使人沉醉其中。如果没有意外,伊鲁卡现在应该在办公室内批改学生们的作业或者书写教案,写累了就会看看窗外操场上玩耍的学生,再不免职业病发作观察班级里每个孩子的状态。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他揉了揉太阳穴,昨晚跟同事聚餐,被酒馆里的美女灌了好几杯酒,出来走路都是晕乎乎的,还被路过的鸣人看见管他叫好色变态酒鬼,好不容易回家一觉到天亮,顶着黑眼圈头重脚轻来到学校,就接到了通知,把他那点醉意彻底惊醒了。
他们班的春野桃差点当街杀人。
于是下了课他就把小桃喊到了办公室,但是真要问点什么的时候伊鲁卡却卡壳了,对面的小桃也保持沉默。
大家就这么大眼瞪小眼过了有半小时,路过的低年级学生出了门还悄悄跟同伴问他们是不是在玩木头人游戏。
伊鲁卡有着充足的对付问题学生的经验,遇到顽皮的需要严厉教导,遇到内向的会温柔鼓励,不仅如此,他还会结合学生的家庭情况具体分析。
但面前的小桃却让他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思来想去良久,吐了口气看向等待他的小桃:“小桃,能告诉老师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桃歪头:“昨天晚上的事情应该有人跟伊鲁卡老师说过了吧。”
伊鲁卡摇头:“那是他们说的,可他们并不是当事人。”
他看着小桃缓缓道:“你是当事人,比起他们,我更愿意相信我学生的阐述。”
桃双手背到身后捏住衣边:“当时…我从一乐拉面出来,准备走时看见一名忍者从居酒屋里被扔了出来,刚转身回去脑袋就一阵眩晕耳边响起了刺耳的嘶鸣,我就捂上眼睛。”
她慢慢和伊鲁卡叙述着她的第一视角:“等我再睁开眼睛,就看见那个被扔出来的忍者一脸怒气地看着我向我走来。”
讲到这她忍不住缩了缩肩膀:“他这样就让我想到了前几天的那名敌忍,想到了自己差点被他的苦无刺破心脏。所以当时……我有点应激了,把他看成了那名敌忍,直接将他绊倒,想也不想就掏出苦无想要在他杀了我之前杀了他。”
伊鲁卡语塞,又是一阵沉默,他让小桃先回去休息之后就再也没找过她。
桃就这么平静地过了一天,再也没有人来找过她问话,就连周二一直缠着她的卡卡西也不见了踪影,知道放学时,伊鲁卡喊住她,跟她说她这种情况在新手忍者经常出现,不要要太过害怕,说着还给她个假条。
“我帮你请了明天的假。”他半蹲着与小桃平视,“木叶医院的心理课很不错,很多在任务中患上严重心理问题的忍者都会去治疗,效果很好,小桃明天也去看看吧。”
知道伊鲁卡是好意,桃也需要一个向外证明自己正常的证据。
第二天她一大早就去了木叶医院,挂了心理科的号。
心理科射在二楼,桃坐在楼道的椅子上等着叫号,周围坐着的有忍者、有老人还有家庭主妇,大家捏着号牌,面色晦暗,如蒙上了一层暗纱。
心理科在二楼的尽头,几乎是木叶医院最安静的地方,这里的天花板灰蒙蒙的像是阴云,灯光暗淡,一点也看不到阳光,能让人感到数不尽的压抑。
“下一个,三十一号。”
不久就排到了桃,她最近2号心理室,见到了心理医生。
“川平医生?”桃有些惊讶,她没有想到川平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心脏科的医生吗,原来木叶的医生居然还要兼职。
见到桃川平也有些意外,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小桃,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桃坐下,一脸无奈:“没办法,昨晚有个酒鬼想要攻击我,把我吓应激了,我差点杀了他,伊鲁卡老师觉得我还没有从那件事里走出来,想我来看看心理医生。”
她抬眼:“医生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心脏科的医生吗?”
川平捋了捋头发,这一捋直接把自己高耸的发际线显了出来,让桃在心里感叹医生的不容易。
“你忘了吗,我同时还兼职医院的心理医生。”他摁下圆珠笔,“毕竟多一份工作就多一份收入,没有其他问题我们就开始今天的谈话吧。”
“嗯。”桃点点头,她也不觉得川平医生能谈出什么花来。
他抬头瞧了一眼桃:“我见你的时候你眼下总是乌黑,晚上经常睡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