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踏出房门,柏玄便瞧见赵旭已然闻讯赶来。显然,赵旭对今晚所发生之事已有所了解。只见赵旭面沉似水,眼神冰冷地盯着柏玄,冷哼一声说道:“太子殿下在此,柏大人行事实在大胆啊!如此重要之事,竟敢瞒着本宫,莫非柏大人觉得自己可以独断专行、自作主张不成?还是说,柏大人有意越过本宫,妄图自行发号施令,以显威风呢?”言语之间,尽是嘲讽与责问之意。
“自然不敢。”柏玄虽然口中说着不敢,但实际上他心中清楚得很,他的背后可是当今圣上撑腰呢!对于赵旭,不过只是表面上做做样子罢了。毕竟赵旭就算再怎么看不惯他,又能把他怎么样呢?赵旭狠狠地瞪了一眼柏玄,心中暗自恼怒。这该死的柏玄,仗着有父皇给他撑腰,竟敢如此嚣张!可自己却偏偏拿他毫无办法,谁叫父皇就看重这个家伙呢?一个小小的宦官,怎会如此深得父皇的器重啊!赵旭一边想着,一边用充满打量和怀疑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柏玄。哼,看来等回宫之后,定要让母后好好查查这柏玄究竟是什么来头!柏玄感受到了赵旭那如芒刺背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想调查我?那就尽管去查好了,若是能查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线索来,都只能说明两任皇帝的心腹们太过无能、办事不力!就在这时,赵韫快步走上前来,挡在了两人中间,说道:“现在可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皇兄,咱们如今需要共同应对的乃是来自岐西的那些人。这件事还是等到以后再慢慢计较吧。”听到这话,赵旭不禁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地说道:“岐西?不过是个小小的国家罢了,地处蛮荒之地,居然也敢起兵造反?真是不自量力!”
“哼!别以为父皇重用你,你便能够如此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不成?告诉你,就算你现在风头正盛,也休想在本王面前放肆!”赵旭满脸怒容地向前迈进一步,猛地伸手用力一推,直接将赵韫给搡到了一旁。
只见他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双眼死死地盯着柏玄。紧接着,他大手一挥,对着身后的一众手下高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进去把那个人给孤带出来!今日这人孤定要亲自带走,谁若敢阻拦,休怪孤不客气!”说罢,他那锐利的眼神再次扫向柏玄,似乎在挑衅对方是否敢于违抗自己的命令。
就在这时,一名柏玄的手下匆匆忙忙跑过来,神色慌张地禀报道:“大人,不好了!岐西那边的人正在外面吵吵嚷嚷着讨要个说法呢。就要进来了。”
柏玄闻言眉头微皱,略作思索后沉声道:“走,出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说着,他迈步走向驿站大门
。随着吱呀一声响,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门外赫然站着一群全副武装的岐西士兵。而为首之人正是前几日与他们交过手的那个面具男子。
此时,那面具男子已然换上了一副形状奇特的鸟形面具,不过这次是劈了一半的面具覆盖住了他的面庞,另一半脸颊则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外。
那面具男子面无表情,冷冷地道:“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听闻贵方抓走了我方的人,特此前来索要。希望你们速速放人,以免引起两方不必要的麻烦。”
“这恐怕无法交还给诸位了。此人身形鬼祟、行迹可疑,极有可能乃是潜伏于我方阵营中的探子。因此,需得等我等将此事彻查清楚之后,如果他当真清白无辜,届时自当会毫发无损地放其离去。”赵韫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声说道。
然而对面那名男子却毫不示弱,只见他猛地向前迈出一大步,直直地盯着赵韫的双眼,怒声喝道:“你们这些中原人士行事也未免太过霸道!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擅自抓走了我们的人,如今居然还不肯放人?这件事情究竟该如何了结?难不成你们中原之人平日里处理事务皆是如此偷偷摸摸、藏头露尾的吗?不管怎样,对于这种做法,我们绝不答应!”
赵韫脸色微变,但仍镇定自若道:我方也是按规矩办事。若此人真是清白,我们岂会无故为难。”
面具男子冷笑一声:“规矩?你们中原的规矩可管不到我们岐西。今日若是不放人,休怪我们不客气。”柏玄见状上前一步,拱手道:“两国相交,还是以和为贵。查明真相确实与岐西无关,我们立即放人并赔礼道歉。”
面具男子沉思须臾,沉声道:“那我要见见我们的人。”面具男面色凝重地说道。柏玄和赵韫对视一眼,颔首,“带人出来,至门口。”里面,扮作侍卫的绾庭和绿萼在身后,于门口亦知晓所发生之事。此时岐西登门要人,且正值巳时。人正困倦之际,须臾便要入夜了。“绿萼,你去周遭查看一番。”绾庭觉着此时岐西来人,颇为怪异。绿萼颔首,悄然退出,须臾后折返,在绾庭耳畔轻声道:“周遭似有异常,看似人皆在门口。奴婢察视一番,附近隐匿了不少人。奴婢未敢太过靠近,隐匿者皆持武器,训练有素。”绾庭蹙眉,抬眸便见太子的人押着大胡子往驿站门口而来,却未见太子的人。绿萼顺着目光望去,与绾庭目光相对,颔首后,退至人群难以察觉的角落,盯着着太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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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庭低着头走到赵澈身后,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人来了。”赵韫将反绑手的大胡子拉倒身边,说道
大胡子看到面具男,因为嘴巴被塞住,身体颤动着,嘴里呜呜呜的。眼里闪过一丝激动以及害怕。只是他的颤动在柏玄等人眼里只是激动,有人来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