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杜若鹄跑了,茜儿才明白自己被套路了,一时不敢相信,怎么办,难道真得要教小姐练武么?将军会同意么?尽管内心纠结,但其实茜儿是愿意的,她觉得依靠别人不如靠自己。
茜儿清楚自己的职责就是保护小姐,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她觉得小姐如果有自保的能力,总是好的。想到这里茜儿下了决心,反正一个人也是教两个人也是带。
就在茜儿给自己做完了心理疏导,想到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宁儿,她若有所思的转头一看,宁儿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着,于是一股恶趣味由然而生:“那个,衣服别忘了,抓紧时间做。至于点心,就从明天开始吧,银子我就不要了”
说完这些,茜儿没有去看宁儿是什么反应就一脸面无表情的走了,如果宁儿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此时的茜儿“逃跑”的步伐比刚才杜若鹄离开时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此时的宁儿已经没那个心思了,她已经深深的陷入心痛中了。
自那一日开始,杜若鹄和宁儿天天跟着茜儿练武。
对于杜若鹄学武这件事,李嬷嬷最初是不允许的,几次都欲言又止,杜若鹄的母亲姜氏也是官家之女,虽门庭较低但也是书香门第。所以自小服侍姜氏的李嬷嬷自然不是很能接受的了女孩子舞刀弄剑的。
李嬷嬷原本想要制止的,可是看见小姐每次练武的时候都开开心心的,仿若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家早逝的夫人,再想想小姐在京城的时候吃过的苦、受过的气,也就罢了。
不过李嬷嬷对丫鬟的约束越发紧了,坚决不允许她们把内院的事情说出去。
杜若鹄觉得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于是让李嬷嬷去库房里找了一匹灰色耐脏的棉布,仿照前世广场舞大爷大妈穿的那种练功服的样式画了图纸,给宁儿详细讲了样式,让她做了三套练功服。
得到这身练功服的同时,茜儿很大度的表示,这个月的那一身衣服就不用做了,拿这身抵了。
将军府里没有什么园林景致,庭院空之,杜若鹄的这个小院一间正房是杜若鹄的闺房,东侧两个耳房分别是李嬷嬷和茜儿宁儿的居所,其余的小丫鬟住在西院下人房里。
门前一条长长的连廊通向前院和西院,连廊外是大片空地,只是在正房南侧靠窗的位置有个小花圃,里面种着几株梅树。
这个空旷的院子倒是给杜若鹄她们提供了特别合适的练武场地。
茜儿是个要求很严格的师傅,考虑到杜若鹄两人没有基础身子骨弱,所以先带着她们从基本功练起。
往常杜若鹄都是辰时正,也就是大概八点的时候起床,洗漱之后吃过早饭,巳时初开始上课直到巳时末。自从练武开始,杜若鹄每天辰时初就起床了,起床后绕着院子跑步、扎马步。
练完这些之后洗漱、吃饭,一切都收拾好之后就到了杜若鹄上课的时间。
在杜若鹄的要求下,茜儿也开始了自己的“旁听生”生涯。
宁儿的父亲赵管家是秀才出身,所以早在宁儿五岁的时候已经给她开蒙习字,直到茜儿八岁去京城的时候,三字经、千字文已经都学过了,虽不能倒背如流,但在同龄的孩子里也很厉害了。
杜若鹄六岁那年,京城的将军府也是请了一个夫子教她读书,只是去年那夫子生了病请辞回家养病了,考虑到杜若鹄渐渐大了,不能成天在府中猫着也得和同龄的官家子女多接触,余老夫人便没有再请夫子,而是豁出一张脸上门去求秦国公府,让杜若鹄入了他们的家学。
一直到杜若鹄入秦国公家学之前,宁儿都跟着杜若鹄在府里读书,后来杜若鹄去了家学,回府后再把自己学到的讲给宁儿听,所以宁儿虽是丫鬟,却也读了不少书。
而茜儿从记事起就在练武,也仅仅是学了千字文,识字而已。杜若鹄毕竟是现代人,脑海里没有什么女子读书无用的狗屁想法,所以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思想,杜若鹄便拉着茜儿来蹭梅先生的“专家课”。
另一边宁儿则去厨房忙活,答应了茜儿每天一份甜点,宁儿干脆多做一点,就做她们三个人下午茶,练武练累了补偿体力。
练了将近一个月,茜儿没想到杜若鹄和宁儿还挺有毅力,肯吃苦,她自己当年练武的时候是凭着一股劲坚持下来的。但毕竟年龄小也曾打过退堂鼓,甚至曾经要过小聪明,也是因此林副将教导她的时候着实不大容易。
其实茜儿完全误会了,宁儿之所以能坚持下来,在杜若鹄看来,完全是原主受伤昏迷那事给小丫环整出轻微的PTSD了,也就是创伤应激障碍,具体表现为在杜若鹄的问题上经常莫名其妙的恐慌和焦虑,对于杜若鹄的安全又有种过度警觉。
也是因此宁儿有那么一股执念去练武,想要去保护杜若鹄。而对于杜若鹄自己来说,则是因为这些基本功训练对于她,准确的说是对前世作为特种兵的她来说真得是小儿科。
这一个月以来,除了早上练基本功,下午的时间茜儿会教两人一些简单的拳法、刀法。茜儿惊喜的发现杜若鹄接受的特别快,几乎是一教就会。宁儿则把这一切归功于小姐年龄小,且有将军的血脉传承。
好不容易等到宁儿把刀法练的差不多了,茜儿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教学。
这天下午午睡起来,杜若鹄和宁儿热身跑了一会,杜若鹄带着宁儿做热身运动,当然这些热身运动、拉伸活动之类的“奇思妙想”,杜若鹄一律解释为是以前读书时看到的。让宁儿不由得感叹,书中果然有一切,也加重了茜儿对于读书学文化的热情。
“那,茜儿姐姐你等着,我去换一身方便一点的衣服一起去练武。”见茜儿点头,杜若鹄知道她这是掉进自己的语言陷阱里了,怕她反悔,连忙就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