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说人不应该靠着别人而活,但这毕竟是古代,她作为一个女子局限极多,她想在这里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那杜家必须安稳无虞。她会尽自己所能的去辅助父兄,守护家族,不仅因为她占了原主的身份,更因为她的父兄是保家卫国的战士,战士就应该被尊重。
“表妹,我明白了,我虽然没有那个本事去考科举,但是也会努力读书,将来和大伯一起上战场!”余年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杜若鹄,那一刻有一个小小的种子在他的心中悄悄的生起萌芽。
杜若鹄含笑点头,一转脸看见同样崇拜的看着自己的余娇娇,想了想开口说道:“表姐,女学的先生说,女子在世虽有诸多无奈,但也不能将自己的一切全都依附给别人。我们学诗书礼仪、学管家理事固然是为了将来有个好名声能选的好夫婿,但同时学习也是提升自身的一种途径,我们不必自轻,我们虽无法科举,但是自古以来有因学识而名垂青史的女子也不在少数。”
“嗯,表妹,我明白了。”余娇娇一脸痴汉样子的看着杜若鹄,心里在想,啊小表妹怎么这么厉害,小表妹小小的一个站在那里好像会发光一样,她也好想像小表妹一样厉害。
“小姐,西北来人了,老夫人请您过去。”敲门的声音响起,门外传来丫鬟的通报。
“好的,这就来。”杜若鹄简单收拾了一下书桌,看向两人,“表哥、表姐,你们要不要同我一同去祖母那里。”
余年和余娇娇对视一眼,他们都清楚西北来人是要接杜若鹄走的,此时老夫人找她去必是有要事要说,于是便纷纷开口道:“我们就不去了,表妹你去吧。”
杜若鹄点头离开。
走到月枫堂,进了前厅,祖母正在上首坐着,余家表叔坐在右侧下首的位置,厅中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他一身青灰色短打,衣服褶皱一看就是一路疾驰而来,腰间别着一块青铜令牌,身姿挺拔,恭敬的在那里给祖母回话。
“祖母。”杜若鹄走上前,给余老夫人微微扶身行了个礼,然后一脸天真好奇的打量着那人。
“想必这就是若鹄小姐了。”那人见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打量自己,一颗心瞬间温暖起来,他想这应该就是主帅的幺女了,他低头注视着小女孩,女孩小小的一个站在那里,猫儿似的一小团,瘦弱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
她的五官和已故的夫人很像,小巧的巴掌脸,尖尖的下巴,一双丹凤眼就那样直直的盯着你,眉目里有些欲说还休的意味。但她有些立体的颧骨又像极了将军,给她又增添了几分不属于女儿家的硬气。
“囡囡,这是你父亲的副将赵刚,你唤他赵叔叔吧。”余老夫人见杜若鹄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开口给她介绍男人的身份。
因为原身年龄小,且从来没有去过西北,对于西北的认知也只是听家人提起的,所以对父亲的副将并没有太多了解。只是隐约记得,父亲有两位副将,左副将林涛是老镇国侯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孤儿,从小养在镇国侯府,据说是老镇国侯一位战友的儿子。
右副将赵刚,是平阳赵家旁支的一个庶子,平阳赵家是大楚四大氏族之一,只是赵刚家已经出了五服,且他作为庶子得不到家族的一点庇佑,便小小年纪就从了军,也靠着战场拼杀,成为父亲的左膀右臂。这次杜安国派赵刚来接自己,足以见杜安国对原身这个女儿的重视。
“小女杜若鹄,见过赵叔叔。”杜若鹄对着赵刚蹲身行了一礼,心想赵刚这该是刚到府里,祖母就将自己叫来了,应该是有要事要说。
赵刚见杜若鹄小小一个,声音软糯糯的,行起礼来端端正正有板有眼, 不由得一颗心又柔软几分。
“既然人齐了,那我们便说说囡囡回西北的安排吧。”余老夫人对着杜若鹄招了招手,杜若鹄坐在她身边,然后示意赵刚坐。
赵刚在左侧下首坐下,丫鬟上了茶之后便纷纷退下了,正厅里只留下四人。待人都走光了,赵刚开口:“将军在西北惊闻小姐落水重病,心中大骇,然将领无召不得如京,恰逢小人回家省亲便让小人来看看小姐。并手书一封,呈于御前,请太医来医治,然小姐病情严重太医不治,恰逢神医苏哲游于西北,无奈之下只得千里迢迢带着小姐赴西北寻医。”
“噗嗤……”听着赵刚一本正经的谋划,杜若鹄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难怪父亲会让赵副将过来,据原身记忆,林副将虽然从小跟在老国公身边,也是老国公教导大的,奈何林副将不爱习字只爱舞刀弄枪,且性子直白没什么弯弯绕绕,做这种事真的做不来。
听见杜若鹄的笑,余老夫人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转头看向赵刚问道:“这计策虽好,只是有一点,囡囡如今身子已经大好了,到时候太医来了这……”
三人的目光齐齐看向杜若鹄,饶是杜若鹄前世今生加起来也有三十多岁了,也有点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注视。
镇国侯府后院有个小练武场,杜安国在家的时候天天带着自己的精兵在那操练,杜安国不在家府里的下人家将也不敢用,便恰好便宜了杜若鹄。
自从杜若鹄身体恢复,她就有意识的锻炼自己,每天早上跑到练武场跑圈。再加上自从余年来了之后,余余老夫人派了府里的家将教他习武,杜若鹄也跟着学了点,所以现在哪还有什么羸弱,尽管还是瘦瘦小小的一个,但面色红润一看就身体倍儿棒。
“老夫人不必担心,这是苏神医配的药,只需服下一粒便可使人经脉紊乱如同不治,且对身体没有任何影响,只是这药效只能维持一个时辰。明日我就进宫送信,出宫前会派人来府上报信,到时候……”赵刚从怀里掏出一个青绿色的玉瓶递到余余老夫人手边,他的话没有说透,但在座的人也都懂了什么意思。
尽管说人不应该靠着别人而活,但这毕竟是古代,她作为一个女子局限极多,她想在这里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那杜家必须安稳无虞。她会尽自己所能的去辅助父兄,守护家族,不仅因为她占了原主的身份,更因为她的父兄是保家卫国的战士,战士就应该被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