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枝也没有打算问曹淑仪的事,今日她来也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为了庆元党禁之事,所以她先是开口说道:“多谢官家体恤,臣妾近日来一切安好,身子也恢复如前,官家不必担心。”
话音刚落,赵扩点了点头,将将转过身来却见桂枝已经起身,来在近前屈膝施礼。见状,他有些意外。
而桂枝却正色道:“请官家恕罪,按理说后宫不得干政,可是臣妾瞧着这桌子上这些札子,心里却十分疑惑,莫非这么多奏折,全都要由官家您亲自过目,才能审批吗?”
即便是说完了,她依旧是屈身,久久不起。
见状赵扩两三步上前,先是将她扶起,随后叹了口气,“是啊!这么多的奏折,朕一个人批阅,若是漏掉了某一个,还不知会引发怎样的后果,所以朕不得不细心阅看。”
“可是官家,恕臣妾斗胆!这些事件与庆元党禁一事比,孰重孰轻?”桂枝又说道。赵扩闻言沉默不语,踱步到一旁思索起来:“这……”
见此,桂枝复又追问道:“官家,可知若是庆元党禁一事解除,叛党们罪名撤去,原先受牵连的大臣回朝任职,无论是对于天下学士学子,还是那些忠心耿耿对待朝政和辅佐官家的大臣们来说,都是好事一件!何况,朝中若有可信可靠之人替官家您分忧解难,何须您如此操劳?臣妾为官家的龙体着想,实乃日日忧心。”
赵扩点了点头。他又何尝不想呢?
如此多的奏折由他一人批阅,中书省每一件事都说无法直接处置,像是提前和韩侂胄商量好了一般,而韩侂胄又时不时地会来到垂拱殿,声明这些内容无比重要,必须由官家批阅才行。
前两日,赵扩已提起赦免庆元党禁的事。韩侂胄却始终是保持着一个态度,恢复职位可以,但是有前提条件的!
尽管韩侂胄冠冕堂皇地说,一切是为朝廷着想。
赵扩能看穿他的私心,却因依赖于他,怕会落得个君臣不和,便不愿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