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眼神一亮,兴奋至极地说道:“公子所言极妙,那时老奴必将名留青史。”
扶苏怒极反笑,大声呵斥道:“他人名留青史乃流芳百世,汝名留青史却是遗臭万年,遭万世唾弃!”
赵高却毫无羞愧之色,反而挺起胸膛,昂起头颅说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生不能五鼎食,死当五鼎烹。”
他的脸上满是疯狂与偏执,仿佛已然陷入了自己那癫狂无度的世界之中,难以自拔。
扶苏望着赵高那扭曲至极的面容,心中充满了悲哀与愤怒。
他于那黄粱一梦中,正是因赵高这般奸佞恶徒,才令大秦的江山陷入了如此混乱不堪之局面。
“不知公子如何处理胡亥?”
赵高微微眯起眼睛,那目光犹如阴鸷之鹰隼,紧盯着扶苏,试探性地问道。
扶苏微微仰头,目光中透着一丝坚定与仁慈,缓缓说道:“虎毒尚不食子,何况兄弟乎?”
其声朗朗,正气浩然。
赵高听闻,脸上瞬间浮现出不屑之色,提高了声调说道:“妇人之仁!斩草若不除根,春风拂过又复生。想当年陛下扑灭嫪毐叛乱于雍城大郑宫,将太后所生二子尽数扑杀,这难道不是兄弟吗?”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的凌厉之势,恰似寒刀出鞘。
扶苏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之火,反驳道:“那是嫪毐谋逆之滔天重罪,其罪当诛,不可与今事一概而论。”
赵高却并不罢休,继续说道:“秦王八年发生成蟜之乱,陛下并没有留给他丝毫活路,这难道不是血脉兄弟吗?”
他的话语如连珠炮一般,迅猛而激烈,试图打破扶苏的心理防线,犹如猛拳击向心门。
扶苏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说道:“成蟜叛乱,危及国之根本,其行不可饶恕。但胡亥年幼无知,被你这奸佞小人蛊惑,罪不至死。”
赵高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公子不愧是读书读坏脑子的人,现今一时占了上风,往后必定也会被人击败,老奴很是期待呢。”
其声阴恻恻,令人毛骨悚然。
扶苏怒视赵高,厉声道:“赵高,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孤念及兄弟之情,不愿手足相残,酿成人间惨剧。胡亥若能改过自新,未必不能重新做人。你这等心术不正之人,只知杀戮与阴谋,又怎懂得宽容与仁义?”
赵高嗤笑道:“宽容?仁义?在这权力的争斗场中,这些不过是弱者的托词借口。公子今日的仁慈,他日定会成为你的致命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