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肯定无事。”
栾华抬头看向江挽,那双眼睛笑盈盈的,毫无防备满是真诚,倒有些她俩初见时的样子。
“随你。”江挽不再劝她。
栾华笑了一声,“与其担心我,不如操心你自己。可还有十年?”
“我以为有的。”
江挽微微垂首,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
那只纤细白皙的手掌中央,一道浅浅的疤痕赫然入目。
这道疤痕犹如一条蛰伏的小蛇,安静地趴在那里,时不时地骚动一下,仿佛在轻轻噬咬着她的掌心,带来一阵难以言喻的瘙痒感。
而这阵瘙痒,就像是一个沉默的提醒者,提醒她时日无多却又无可奈何。
风止令,曾是她最想学的术法。
可她却只能望洋兴叹。
灵力受阻时,她没有足够的信心去正面迎击对方的灵力冲击。
她不是一个赌徒,所以她走的每一步都不能出错。
而蕴灵术,曾是她最骄傲的术法。
可与沈亦行的蕴灵术比起来,她的蕴灵却变得黯然失色。
明明当年,无论是灵力还是悟性,她都远胜沈亦行。
就连比起剑法,沈亦行也回回都是她的手下败将。
当真是可笑。
她用了很长的时间去接受自己再也无法用剑、无法使用风止令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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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次又一次地去说服自己放下执念、放下那不堪一击的骄傲。
她接受了自己昏暗又潮湿的余生。
也接受了自己再也无法精进的修为。
可她接受不了自己时日无多。
明明一切才刚刚开始!
“师父师父!”
一声清脆而亲切的呼喊声传来,犹如春风拂面般轻柔,瞬间抚平了江挽那紧紧皱起的眉头。
少年快步向这边走来,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对江挽的依赖与喜爱。
“怎么了?”江挽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
“师父来试试呗,怎么说您也在鸣蜩山待了整整一下午呢。”
江洵一边说着,一边笑盈盈地伸手拉住江挽的胳膊,不由分说地牵着她朝不远处的验蛊阵走去。
江挽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便已身不由己地被带进了阵法之中。
就在她踏入阵法的那一刻,原本安静蛰伏的阵法仿佛突然苏醒过来一般,环绕在阵法边缘的灵力如同潮水般涌动起来。
那些闪烁着微弱光芒的灵力,如同一群受到召唤的精灵,争先恐后地朝着阵法中央的江挽扑去。
它们在空中交织缠绕,仿佛形成一道柔软的白纱,将江挽整个人都包裹其中。
这些灵力从江挽的头顶开始,顺着她的身体缓缓流淌而下,从头到脚仔细地盘旋了一圈之后,又如倦鸟归巢般纷纷飞回了阵法的边缘,静静地等待着下一个人的到来。
“姐姐可有感觉到不舒服?”
一直在旁边紧张注视着的冬苓见状,立刻关切地开口问道。
“没有。”江挽微微摇了摇头,边说边迈步走出了阵法的范围。
听到这个回答,冬苓和江洵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我刚才进去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俩那么紧张????”秦在锦不满的说道。
他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他的命就不值得紧张吗?
“你装什么呢?”江洵没好气的回道。
你一个精通医术的人,自己受没受伤心里没点数????
还需要我们来关心你????
江洵懒得多说。
“霖哥!!!你看他们!!”秦在锦听到江洵这番话后,转头找傅霖哭诉。
“你少说两句吧。”傅霖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