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夫人心头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奈和苦涩,最终还是沉重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李若玥的要求。此刻的她,仿佛置身于悬崖边缘,进退维谷。她深知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无法脱身的困境之中,犹如一只被缚住翅膀的鸟儿,无力挣扎。
然而,她又怎能甘心如此轻易地妥协呢?心中的怒火如燃烧的火焰般熊熊燃起,但却无处发泄。面对这艰难的抉择,她感到无比的痛苦和纠结。一方面,她实在不愿意背上“恶毒后母”这样难听的骂名;另一方面,她又觉得自己像是被人逼到了墙角,毫无还手之力。
在内心深处,华夫人暗暗叹息着命运的不公。为何偏偏让她遇到这样棘手的事情?为何不能给她一条平坦的道路走下去?可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容不得她有丝毫的幻想和逃避。
于是,她咬紧牙关,强忍着泪水,默默地接受了这个令她心不甘情不愿的结果。那一瞬间,她仿佛苍老了许多,原本挺直的脊梁也微微弯曲了下来。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维护那个所谓的名声,不让世人对她指指点点……
华夫人满脸无奈地叹息道:“玥儿啊,既然你都如此说了,那便照此行事吧。过会儿母亲就将这些丫鬟们的卖身契给你送过来。至于其他所需丫鬟之事……”她顿了顿,目光关切地看向李若玥,继续问道:“你还有何特别要求吗?母亲定会满足于你。”
李若玥神色痛苦,缓缓地摇着头,声音低沉而坚决:“华夫人,不必再费心了,我已无需更多丫鬟。如今余下的这些便足矣,实在不愿再有过多之人在我院中扰攘。”
华夫人闻言,眼神愈发柔和起来,轻声安慰道:“既是如此,那便依了你罢。我这就去安排下人着手处理此事。玥儿,切不可过度劳累与悲伤,还是速速返回屋内歇息为好。关于你的那块玉佩,母亲定会遣人全力找寻,定能让它重回你手。”
李若玥眼中泛起一丝感激之色,微微颔首应道:“多谢华夫人,那妾身便先行回房了。”说罢,她在绿珠的搀扶之下,步履蹒跚地朝着屋子走去。
华夫人静静地凝视着李若玥渐行渐远的背影,直至其消失在视线之中。随后,她转身迈步离去,心中暗自思忖着如何尽快寻回那枚对李若玥意义非凡的玉佩。
李若玥轻盈地迈入屋内,轻轻合上房门,仿佛将外界的喧嚣与纷扰一同隔绝在外。她如释重负般地躺倒在床上,感受着柔软床铺带来的舒适,整个人都显得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一旁的绿珠看到自家小姐如此愉悦的模样,不禁欢快地叫了出来,似乎也在为这份喜悦而欢呼雀跃。凑到床边,开心地说:“太好了!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地防备那些家伙啦!整天小心翼翼的,真是让人心情烦闷呢!”
然而,李若玥却只是微微一笑,目光温柔地落在绿珠身上。面对绿珠那略带埋怨的神情,她轻声叹息道:“唉,绿珠啊,你要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但害人之心切不可有。虽说咱们已经对后院进行了一番整顿,但谁又能保证这些人就会完全相信我们呢?所以,还是多留个心眼儿比较好呀。”
说完,李若玥轻轻地抚摸着绿珠的脑袋,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之色。尽管此刻她身心放松,但内心深处始终保持着一份警觉。毕竟,在这个充满权谋争斗的世界里,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唯有时刻保持警惕,才能确保自身安全无恙。
绿珠目光坚毅地回应道:“是,小姐!我明白了,绿珠肯定会倍加谨慎的。只是……小姐啊,如今咱们已经将后院清扫干净,但那块玉佩分明还掌握在我们手里呢,接下来该如何处置呢?”她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困惑与担忧之色。
李若玥却显得满不在乎,轻描淡写地说道:“这又何妨?等时机合适时,直接拿去卖掉便是。再过些日子,找个借口告知华夫人,就说玉佩已然找回,不晓得是哪个家伙偷偷藏匿在了某个偏僻角落里。如此一来,也算是给她一个交代罢了,何必为此烦忧呢?”仿佛这件事情对她来说轻而易举,毫无压力可言。
绿珠心领神会地点头示意,表示她明白了当前的状况。就在今日这场精心编排的戏码过后,李若月累得气喘吁吁,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干一般。于是,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爬上床铺,稍作休憩以恢复精力。用过午餐之后,时间已至午后时分。
此时阳光正好,微风拂面,令人感到格外舒适宜人。李若月决定趁着这个机会,与绿珠一同外出逛逛,顺便查看一下自家药铺是否存在急需处理之事。毕竟,作为一名负责任的主人,她深知对于经营一家成功的岐黄阁来说,时刻保持关注和细心照料至关重要。因此,即使身体略有倦意,但内心那份对事业的执着与热情依然驱使着她勇往直前,不敢有所懈怠。
正当李若玥在后堂聚精会神地翻阅着一本书时,突然间,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门外站着陆逸轩,他神色匆忙,语气略带焦急地说道:“东家院里来了一个婆婆,瞧那模样像是大户人家的管事呢!说是想要找您给瞧瞧病,不知您此刻是否得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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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玥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应道:“方便,快请她进来吧。”话音刚落,陆逸轩过了一会便轻轻推开门,引着那位访客走了进来。
众人目光纷纷投向这位不速之客,只见来者乃是一名年约五旬有余的妇人。她面庞圆润,堆满了层层叠叠的肥肉,犹如一只熟透的蜜桃;肌肤胜雪,细腻如丝,散发出淡淡的光泽;身形略显丰腴,但却并不显得臃肿笨拙,反而透露出一种富贵之气。显然,这是一位来自大户人家、颇有地位的管家婆子,若非如此,又怎能养得这般珠圆玉润呢?
那位嬷嬷上下打量着眼前的李若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和怀疑。她显然没有料到这个看上去如此年轻的女子竟然会是一名大夫。稍稍迟疑了片刻后,嬷嬷开口说道:“这位小大夫啊,您年纪轻轻的,真有把握能治好我的病吗?”言语之中,明显带着几分不信任。
然而,面对这略带质疑的话语,李若玥并未动怒。她深知人们常常会根据外貌来评判一个人的能力,但她坚信自己的医术并非取决于年龄大小。于是,她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轻声回应道:“无妨,嬷嬷不妨先让我为您把一脉,再详细说说您的病症。若是我说得不准确,您大可转身离去;但若说得准确,或许您可以留下,让我帮您调养一下身子呢。”她的语气平静而自信,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面。
嬷嬷颤巍巍地伸出了那没有老茧,皮肤白皙圆润的手,小心翼翼地将其放置于桌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与信任,示意李若玥上前为自己把脉诊断。
李若玥见状,迈着轻盈而稳健的步伐走到嬷嬷身旁,然后缓缓蹲下身子,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扰到眼前这位老人。接着,她伸出那双纤细修长、宛如羊脂白玉般的玉手,轻轻地搭在了嬷嬷手腕处的脉搏之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整个房间里异常安静,只能听到彼此轻微的呼吸声。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李若月终于松开了手指,但她并没有立刻起身离开,而是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片刻之后,李若月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着嬷嬷,轻声说道:“嬷嬷,据我刚才所号之脉象来看,您是否时常感到头部疼痛呢?而且这种疼痛并非普通的头疼,而是偏向一侧的偏头痛吧?每当有风吹拂或是情绪激动、焦急上火之时,这头痛便会发作得更为厉害些。”
那位嬷嬷听闻李若玥所言后,脸上露出惊愕至极的神情,她颤声说道:“没错,正是如此啊!然而,尽管我已医治多年,但病情却始终未见明显好转。只能慢慢地调养着身体,尽量不让它恶化得太严重罢了。每当疼痛发作时,便服用一些止痛药物,再喝下几碗安神汤来舒缓痛楚。”
说到此处,嬷嬷不禁黯然神伤起来,眼眶逐渐湿润,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哽咽着继续道:“想当年,我还年轻气盛,不懂得坐月子的重要性。那时正值家中长子降生之际,由于疏忽大意,未能好好保养自己,竟不慎外出受风受寒。自那以后,这头痛之疾便如影随形地缠扰着我,至今已有二十余载光阴。这些年来,无论尝试何种灵丹妙药,都无法彻底根除病根,顶多也就是稍稍减轻些许症状而已。唉……这难缠的病痛真真是快要将我逼疯了!”言罢,嬷嬷已是泣不成声,满心苦楚难以言表。
华夫人心头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奈和苦涩,最终还是沉重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李若玥的要求。此刻的她,仿佛置身于悬崖边缘,进退维谷。她深知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无法脱身的困境之中,犹如一只被缚住翅膀的鸟儿,无力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