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漓挨着她坐,拉过她的手,轻抚摩挲,低声道,“凤儿,我不是有心瞒你,这事是师父与皇帝下棋时定下的,我本想好待你伤好了,战争结束我就禀明陛下收回旨意,那时我就可以和你双宿双飞。”
洛凤幽幽地道,“可是你可以先告诉我,我还有个心理准备,而不是从旁人口中听来。漓哥,我很难受,容我想想成吗?”洛凤烦闷不已,甩开了他的手,身子往旁边挪了挪。简漓手中一空心里说不出的空落落的,半晌道,“你信我好不?等我给你一个交代!”
自那天以后就常躲着简漓,不是练功就是做康复训练。就这么又过了小半年,临近岁末,洛凤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行动与正常人无异,唯独遗憾的是功夫怎么修炼都无法恢复到过去的巅峰时期,但自保还是绰绰有余。
她想起简漓曾说四师哥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南方的海域,恰好简漓要去南方办事,便央求他带自己一同去。简漓总是拿她没办法,用手指轻轻点她的额头道,“好吧,不过不许顽皮,南方现在不太太平。”
洛凤抓住他戳过来的手移开了去,忙问,“南方不是属于你们天启国吗?怎么会不太平?”简漓淡淡道,“这有什么稀奇的?今年太平不代表明年太平!据探子来报外海域出现了重大变故,很多去购买绡丝的人都有去无回,这极不平常。”
洛凤心中灵光一闪,“那你过去是不是就是查这个事的?”简漓宠溺道,“对!过去看看到底是哪方势力在兴风作浪。东边与大元国的战事未平,南方不能再出乱子,否则天启危矣!”洛凤不懂军事,沉吟片刻后忽问,“那个无殇可有他消息?”
这话在洛凤心里徘徊了很久,今儿终于问出来了。简漓有点意外又毫不意外,她还是憋不住了,他笑笑道,“我以为你要憋一辈子呢!”洛凤面上一红,央求道,“给我说说。”
简漓拉她入怀坐在自己腿上,缓声道,“这夜将军也是厉害,他在无双城露了形迹,干脆不隐藏了,明着告诉大元朝的文武百官,他夜无殇不仅没死还好好的活着。消息传出举国震惊,大批士兵直接弃了原来的将领投奔他而去,不到一年军力就已经可以和皇帝的军队分庭抗礼。皇帝拿他无辙,就封了他的官为护国大将军,权倾朝野。并赐了个郡主嫁给他,据闻明年五月初举办婚礼……”
啊……洛凤听得一惊,胸口一痛,心里喃喃地道,“无殇要娶妻了?”
简漓看着她脸色微变,轻轻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地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如今他已经要娶郡主了,我希望你还是忘记他的好!”
被戳破心事,洛凤将头埋进简漓的胸口,心中说不出的惆怅难过。简漓将她抱紧了,转了话语道,“这次去外海域会路过九滨城,到时给你做一身绡丝织的衣裳。那衣服你穿着一定好看。”
洛凤从来没见过海,见书上画的,故事里描绘的,无一不令人心动。想着就要出去看海郁郁的心情总算有一丝欢愉和期待。至于无殇,他幸福就好,这份情愫她会珍藏在记忆深处,哪天回味起来都是甜的。一番自我安慰,倒不似先前那般难受。
简漓公务很忙,洛凤从不过问他的事,只是偶有见到来来往往、各式各样的人入得书房议事。从一些只言片语中她还是推测出了一二。
简漓是云邦的少邦主,当初简漓从灵山舍命带回去的药,老邦主没有吃,因为下毒的人是他最爱的小妾。据闻那女子生得娇艳动人,柔柔弱弱惹人怜,年龄不大不过二十年华。老邦主一见就走不动路了,硬是抢回邦里做了第十房小妾。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整天都要腻在一起。
那小妾原本有一青梅竹马的情郎,两人本是要完婚的,结果被老邦主截胡!那小妾也是个极能忍的,硬是拿到毒药后一点一点的下到饭菜里。饭菜她也吃了,她说,‘死也要拉着他陪葬!’老邦主哈哈大笑,说生同衾,死同穴,小妾不吃解药他也不会吃。就这样两人双双死了。
老邦主临终前将偌大一个云邦交给简漓,至于他自己是没有孩儿的,说是年轻时练功伤了根本,具体如何无人知晓。云邦遍布天启,可以说天启所有的暗卫、谍报、甚至钱粮都由云邦把持着。也是如此云邦其实凌驾在皇权上。
简漓每日拆解谍报,分发安排,各种事情进行得有条不紊,日子也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着,眼看就要南下去九滨城了。
天启这时候也刮起了北风,屋外寒风凛冽刺骨,天空上飘着细小的雪花。眼见满天的小雪从空中纷纷落下,如落英缤纷,洛凤一脸兴奋,嚷嚷着要去玩雪。巧儿拦着忙从柜子里找出狐裘斗篷给她披上,“姑娘外面冷,快披上。”边说边系带子。
穿上狐裘,洛凤一溜烟地就出了门,忽然见山上红色的腊梅开得正艳,转头道,“巧儿,我去山上摘几丫梅花插花瓶里!”巧儿急忙拿了事先准备好的手炉追出去喊道,“姑娘天冷,拿个手炉暖手!”
洛凤挥了挥手,“我不冷!”说着一溜烟的就朝山上走去。山上种着一片梅林,在雪白的世界里一团团的红衬得整个世界生命旺盛。洛凤摘了几丫很大的梅花拿在手里瞧了瞧,甚是满意。想着一株插在漓哥的书桌上,一株插在自己的闺房里,想一想的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忽然林中走出一穿红衣服的女子,冷面挑眉,浑身散发着吃人的表情,洛凤定晴一看这不是赵娇娇吗?
她指了指手里的梅花道,“公主你慢慢欣赏,我先下去了。”身形一转就朝山下走去。刚一转身就有两个彪形大汉挡住了洛凤的去路。就听娇娇尖着嗓子道,“我让你走了吗?给我跪下!”语落两个大汉抬腿踹洛凤的腿,洛凤身形一侧,两个大汉踹了个空。
简漓挨着她坐,拉过她的手,轻抚摩挲,低声道,“凤儿,我不是有心瞒你,这事是师父与皇帝下棋时定下的,我本想好待你伤好了,战争结束我就禀明陛下收回旨意,那时我就可以和你双宿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