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大嫂,也曾花容月貌、秀外慧中,也曾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大美人!只是赵绥远双腿突然残疾,行动不便,家庭的重担便落在了大嫂的肩上。十年的时间说长也长,长到足以改变一个人、改变许多事、改变一个人的外貌,让一个如花般的美眷变成一个老妪!十年的时间说短也短,短到如同一场梦境、似真似幻,从前的事都历历在目!
大嫂许如月,一晃也是四十岁的人了,却被岁月蹉跎得像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一点精气神都没有了。
两个人只差了五岁,但外貌却仿佛差了十几岁!
“弟妹!哎!今个看到你我实在是太欢喜了!”许如花眼角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嘴里有许多话要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一把抓住苏燕婉的双手,两个胳膊都颤抖了起来。
苏燕婉的素手白皙,手指细细长长的,就如同雨后新出的笋尖,而大了五岁的许如花,手指粗糙黝黑,仿佛坚硬的铁石,明显是日子并不好过。
“大嫂,你瘦多了,以前你可不是这般的!”苏燕婉忽然有些心疼这个女人!
“大娘!“田小草也怯生生的行了一礼。
“这是小草吧!小草长得可真好看!这小脸蛋真招人疼。”许如月上下打量一下田小草,一脸的欢喜。
田小草有些害羞的不敢抬头。
“哎,人生不如意,惟有冷暖自知!我家老二你也知道,闷葫芦一个,跟你大伯哥挺像的,比见贤思齐岁数都大,至今还说不成亲事,我也是着急啊!你大哥不能下地干活,公公最近身体抱恙又不能下地,地里活都落在了我和婆婆身上了……”
“爹他抱恙?什么时候的事!”
苏燕婉不禁思绪遐飞,想到了那个古板倔强的老头,自己的公公赵明德。赵明德身体一向极好,怎的忽然就卧床了!
“就是白大人剿匪那日!公公那日去看热闹,不知道怎么摔了一跤,也不知道伤到哪里了,就说身子不利索,一直卧病在床!弘毅他在家照顾老爷子,我跟娘则忙乎地里的活计!你说弘毅他都二十岁的人了,怎么就娶不到媳妇呢!”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弘毅这孩子不错,只是缘分未到。大嫂,无论有什么难处你都跟弟妹说,弟妹能帮的自然帮你。见贤今日不在家,跟着晴岚回娘家去了!如无意外,明日我带着见贤思齐去看爹娘!”
“啊!弟妹!是真的!你可好久没回去了!哎,当初都怪……不说了,你能回去实在太好了。”
苏燕婉沉吟片刻,道:“大嫂,咱们可是一家人,别看我搬出去了,无论何时何地,咱们都是一家人!”
“弟妹,有你这话,嫂子就知足了!哎,弟妹,你跟以前真的不一样了。”许如月看着苏燕婉,眼里闪过诧异、惊奇,更多的是关切、思念。
苏燕婉笑着摇头道:“人总是会变的,我这样不好吗?”
“弟妹是越来越温柔了,也越来越漂亮了,跟以前比简直是换了一个人。哎,我也是换了一个人。”许如月有些苦笑,自己何尝也不是活成了另一个样子,如今又老又丑!
“咱们妯娌改日好好聊聊,我还是赶紧帮你把这荒地开垦了……里正,油渣子分给大家伙吧,我家就不用分了,我弟媳没少给我婆家送肉!”
里正咧嘴笑道:“好嘞!赵明德家、苏天策家除外,油渣子大家伙分了……”
大家伙一听,干活都更来劲了。
“油渣子,可香了啊!往年我还买点猪油,这两年年景不好,我可舍不得花钱买。”
“要我说,还是赵靖远这小子牛掰啊,娶了一个这么了不得的媳妇!哎,你看人家出手多大方啊!”
“这可是两大盆子油渣子,每户多少能分个一碗两碗的……我拿回家去,给爹娘他们。”
“二狗子,你可真孝顺呢,昨天我看到你的葡萄酒吃了两粒,剩下都让爹妈吃了。我儿子有你这般孝顺就好了……”
苏燕婉望着又回到人群中的许如月,内心还是唏嘘不已,大嫂以前对自己还算不错,自己日后能帮就多帮一些。苏燕婉已经打定主意,明日就回赵家一趟。
苏燕婉又走了几步,看了一眼下方的肥水,只见肥水河竟然已经断流了,河道里很多地方都已经干枯见底,河床龟裂处处都是鱼鳞般的裂缝看起来触目惊心。河道两边的垂柳也都枯萎了。
记忆中的大嫂,也曾花容月貌、秀外慧中,也曾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大美人!只是赵绥远双腿突然残疾,行动不便,家庭的重担便落在了大嫂的肩上。十年的时间说长也长,长到足以改变一个人、改变许多事、改变一个人的外貌,让一个如花般的美眷变成一个老妪!十年的时间说短也短,短到如同一场梦境、似真似幻,从前的事都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