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我先出发,你慢慢出来”司徒景满是爱怜的说道。
上官雅点点头。
上官雅又见到母亲,两人说说笑笑,自是很开心,但眉宇间总是透着一股忧郁,司徒文休息了片刻,就与司徒景前往议政殿商讨国事,上官雅安顿好母亲后,便前往薛婉儿的殿内请安。
“母后一路辛苦了”上官雅扶了扶身姿。
“还好,还好,不辛苦,因为有你们在宫里,你母亲又有些坐不惯马车,所以我们走得很慢”薛婉儿挽住上官雅的手,慈爱的说。
“这次回来,怎么没见敏敏郡主呢?”
“那孩子说要到处看看,我们给她安排了两名侍卫,就没再管她,她也难得出门,等她玩累了自己会知道回来”
上官雅点点头。
“这段时间和景儿相处的怎么样?”薛婉儿问道,“我出门前就让礼部在筹备封妃大典的事,明日我会再检查一遍,你这几日得学习当天的礼仪,试试礼服,可是会很累的”
上官雅一听,有些不安,连忙扶身道:“母后,臣媳有事禀奏”
薛婉儿看着上官雅忧虑的样子,“怎么了?是不是景儿对你不好,我就说那小兔崽子,今天看我表情有些不对,是不是他又欺负你了,我给你说,有这种事就和我说,我非抽他几巴掌!”
上官雅有些惊愕,想不到司徒景的母亲是个那么爽利泼辣之人,她解释道:“不是的,母亲,司徒待我挺好,是……”
上官雅欲言又止,犹豫不决。
“那是什么事,雅儿,你说,有什么事,我替你撑腰”薛婉儿拍了怕她的肩膀。
“我怀孕了”上官雅低头说道。
薛婉儿开心不已,“这是天大的喜事啊!雅儿,你怎么不高兴呢!”
“司徒说,父王曾告诫过她,不可婚前有孕,有损女子名节,将来有损嫡子的声誉……”上官雅陷入了忧愁。
薛婉儿立即明白了那个老东西的用意,她含笑说道:“你啊,不必担心,他父王这样说,是因为有前因后果的”
“什么前因后果?母后方便讲讲嘛?”上官雅问道。
薛婉儿徐徐说道:“你应该也听说过,当年景儿的父皇本是参加凌霄母亲选亲的,但最终却将我带回南都,回来后,当时南雅国皇帝,也就是景儿的爷爷大为恼怒,对我们甚为不满,但当时我已有了景儿,他爷爷知道后,就以我婚前有孕,有损名节,有损皇室血脉清誉为由,拒绝立我为王妃,而景儿的父王那时原本只是个闲散皇子,为了给我们母子挣得正大光明的名分,铤而走险,争夺皇位,也就有了今天的局面,虽然时过境迁,他父王必定也希望景儿能在此事上不会让人抓住把柄”
上官雅听了大为感动:“原来如此”
薛婉儿嘴角微微上扬,“其实,景儿对你也是真心的,你都不知道他为了能娶你,他有多努力,这一点倒是和他父王很像”
“那如今……”上官雅更加有些担心。
“没事,我帮你们,走,我们就去找他们”薛婉儿拉着上官雅的手出了门。
议政殿的御书房内,此刻十分寂静,氛围紧张,司徒景双膝跪地,不敢抬头,他知道父王此时已是盛怒,父王虽已近不惑之年,但行事依旧狠厉毒辣、凡事有人做了触他逆鳞,必将受他雷霆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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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敢轻易减轻淮南地区的赋税!那可是国之命脉!”
“父王,今年淮南地区旱情严重,如若不减轻赋税,当地百姓必将生出反叛之心!”
“那帮刁民镇压就镇压,非常时期就行非常之事!”
“可百姓已受天灾之苦,怎可再受赋税之苦!”
“你那时妇人之仁,你减了淮南赋税,那有想过怎样填补赋税的空缺!军队开支、官员的俸禄、园林的修建、道路的修建如何处理!你简直不配做这个太子!”
此话一出,御书房的氛围更是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司徒景愤愤不平,虽然低着头,但也不肯说一句软话,司徒文愤怒不已,恨不得一剑刺死他!
“皇帝!”一声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充满火药味的场面。
司徒文阴沉的目光看向来人,能这样大胆这样喊他的当今世上唯有他的皇后,只见薛婉儿挽着上官雅进入殿内疾步进来,上官雅急忙参拜,薛婉儿却只是简单的扶了扶身子,看见儿子跪在地方,弯腰前去搀扶。
“给我跪着!不许起来”司徒文还在盛怒当中。
司徒景也倔强的不肯起身。
薛婉儿也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拉着司徒文走向了御书房的另一侧。
上官雅看着司徒景跪着,她也跪了下来,“雅儿,你不必下跪,你还怀有身孕呢”司徒景急忙阻止,上官雅仍跪着,“没关系,孩子日子还小,我觉得你做的没错,不过父王的担心也并无道理,你可想好应对措施?”
“我觉得当前最重要的是安抚人心,朝廷除了赈灾,减免赋税以外,还应修建水利、疏通河道,改善农田灌溉,还可以让专人研究一些适合旱地的农作物,说不定能解决粮食问题,至于缺少的银两,如今最快的方法当然先是节流,然后再从其他方式开源”
上官雅点点头,笑着握住他的手,他心里也涌入一股暖流,上官雅含笑说道:“节流方面,可以从封妃大典开始,典礼方面的事,可以一切从简”
“这怎么可以,封妃大典等同你我的大婚,我说过要给你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司徒景反对道。
“我明白你的心意就好了,典礼也只是做给别人看的,我不在乎这些,我们典礼节约下来的银两,如果能拿来赈灾不是更有意义,说不定能拯救更多人生命,这可是为我们孩子所做的积福之事!”上官雅温柔的说道。
“皇帝,你听雅儿说得多好”薛婉儿挽着一脸冷峻的司徒文又走了进来,“好了,你们两个都快起来,墨林,先扶太子妃殿下起身!”,墨林前去搀扶,但上官雅看了眼司徒景,司徒景又看看司徒文。
“皇帝,你说句话啊!”薛婉儿皱眉说道。
“行了,你们都起身吧!”司徒文不耐地说道。
薛婉儿含笑说道:“皇帝,我觉得景儿这事做的没错,要说错就是错在没有想好应对措施,如今雅儿也身怀有孕,我们不如就借此事,大赦天下,简化典礼,利用典礼节省的银两赈济灾民”
司徒文此时脸色稍有缓和,但语气仍然不善,“封妃大典,不仅是我们南雅国的颜面,也是对雅儿的身份和未来皇长孙身份的肯定,更是对雅儿父母的交代,顾九和朕有过命的交情,朕怎可让他女儿不明不白的嫁给那个孽子”司徒文说到最后那两个字说得咬牙切齿,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