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客栈还算大,像是祖辈留下的,有前朝的痕迹,楼板随着走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显得有些年头。
风火把邢萌萌抱进房中,喂了几颗驱寒药丸便出去了,又吩咐胖男人让客栈的女眷伺候。
第二日,邢萌萌已经大好,几人吃过早点便启程出发,一路上也顺利,沿途不断换马接力,接连赶了半个月的路,终于快要到“桎梏城”了。
这天,几人过了一片深林,在野外一处靠近水源的草坪休息,风火路过山林时打了几只山鸡,邢萌萌说她要做饭给大家吃,几人惊讶一阵后又觉得正常,毕竟她现在不正常了,不正常的人是要做不正常事的。
她吩咐几人捡柴枝,刨泥巴,只有风逐影行动了,最后风火担心捯饬太久误了时辰,只好自己和焚轮也去捡柴枝,两人一刻也不耽误,很快完成了任务。
邢萌萌心有牢骚却不敢多言,她已经察觉出这几人对自己态度的不恭敬了,自个儿把鸡烫匀,拎到河中拔毛除内脏,往后看几人正遥遥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焚轮百思不得其解道:“为什么得了失心疯后就学会了下厨杀鸡……?”
风逐影道:“我听说过借尸还魂,夺舍重生的民间传闻,意思是……灵魂夺去肉身”
焚轮失魂一般呢喃道:“看这状况确实很像……还有比这更合理的解释吗?”
正聊着,邢萌萌突然一声尖叫,风火、焚轮立即放下手中活,拎起武器奔过去。邢萌萌浑身颤抖,满脸惊恐的指着一窝茂盛低垂的草丛,哆哆嗦嗦道:“那那那那……那……那那……那”,连说好几个那字,也不知那什么。
风火上去剥开草丛,一具半腐烂尸骨掉出来,尸体还没被蛆虫啃完,手一动,蛆虫便带着眼珠子滚了出来,他白了一眼邢萌萌道:“不就是一具尸体吗?”
邢萌萌快要吓哭了:“说的多轻松,这多吓人啊?
焚轮奇道:“王上,你见的还少啊?”
邢萌萌哭唧唧道:“我什么时候见……”过字将要出口,忽然意识到要穿帮,便只哭不说。
风火往上一点要洗把手,脚不知踩到什么硌硌嗒嗒的,低头一看是一具被沙土掩埋的白骨,小半颗骷髅头被他踩在脚下,往后退几步,又踩到另一副白骨。
风火嘀咕道:“这是被围歼了?”
“兴许是一家子遇上土匪”,焚轮推测道。
邢萌萌环视一圈,惊恐道:“这有土匪?!”
焚轮过来道:“区区土匪不足为惧,先填饱肚子吧”
邢萌萌看看手中的鸡,又看看那具半腐烂的尸体,艰难的咽了把口水道:“你们还吃得下?我刚用这河里的水洗的,指不定上游还漂了好几具……”
焚轮道:“尸体在下游,水里还有小鱼,没毒”,风火和风逐影也无所谓的样子。
风火道:“当年远征时,血染长河,尸横遍野,我们也这么过来了”,邢萌萌还是心有疙瘩,但想着他们自己都不介意,于是继续捯饬手中的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