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突如其来的转变,她有些纳闷的抬头,我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你现在的儿子,是你和你继子的种吧?”
在场的人都震惊的看向我,我的表情依然淡漠,对面的女人已经开始咬着嘴唇,手指紧紧的握着,鼻子上渗出了一层薄汗,我笑了笑继续说道,“你亡夫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你和你的继子蓄谋已久,我倒是挺好奇,那是他亲爹,他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话一出口,众人皆哗然,尤其是旋伊就差拿把瓜子搬个小凳子了。
“你知道么?你儿子现在在XX小学上6年级,学习成绩还算可以,只不过行为道德也不知道到底遗传了谁,半大的小子一天天耀武扬威的,就因为霸凌老师还总找家长……”我的话让她额角的汗冒的更快了,她嘴唇微张,原本一副滚刀肉的模样,如今也算是撕开了一个突破口,我挑了挑眉继续说道,“你猜我是怎么知道的呢?”
她摇了摇头,有些急切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我轻轻笑了一声,抬眼看向她,“这个问题,还是留着下次我带他来看你吧。”
“别,不要!幺妹儿我求你哈,你莫带他来,他也是你弟弟,你不要带他来,他还太小咾!”女人的表情带着点恳求,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略微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道,“我说,我全都说。”
见她如此,我的使命也算是完成了,拎着包从审讯室走了出去,思然紧随其后的跟了来,我有些诧异,停下步伐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的表情有些复杂,有落寞,有欣喜,还带着点胆怯。
“还有事儿?”我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这个捏着自己手指头的男孩儿,他的个子很高,从他俩身上我才发现,原来老郑家的基因确实挺好,就连我都能长了个一米七的大个儿,婉约的血脉,东北人的身高,也不知道冒充了这么多年地道的东北人是不是有那么点过分了……
“姐,你不愿意认回去,也不想听下面的审讯,是不是因为会揭开你的伤疤?”思然的问询带着点试探和回避,又有点纠结。
“你说你审讯的时候杀伐果断,这跟我说话怎么娘们唧唧的,一个男生说话嘎巴溜脆的不行么?鼓鼓秋秋的像什么样子。”我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他的领子,嘴角带着些许的笑意,只是那笑容里好像掺了婆婆丁茶,苦的眼泪都出来了,我吸了吸鼻子,带着些许的遗憾,“若是没有6岁前那段记忆,或许我真的会认祖归宗,但思然啊,时间这个东西虽然可以疗伤,但是却没法子让人遗忘。”
思然愣了两秒,颓然的耷拉了肩膀,眼看着我出门叫了一辆车,他缓过神追出来的时候,车已经驶出了大老远,只能透过后视镜看见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马路边,面朝我离去的方向。
接下来的审讯内容涉及的面儿太广,有些事儿我不方便直接知道,但是不妨碍我去查一查这些人的所作所为,F的资料很是详尽,只不过我更想听她亲口承认把我抱走这件事。
当听到之后,却远没有什么激动的情绪,只剩下平静和无语。
根据旋伊后来转述的内容以及F的资料,有关于白雪的是她家的继子将人带了回来,折磨了很久,结果被人接走了,并且还安排人打了她家继子一顿,她深知这个人是她惹不起的存在就没敢深究,只是留下了白雪身上值钱的玩意儿,人被接走时,精神状态已经不太好了,至于去了哪里目前没人知道。
白雪的线索到这就断了,不过依照现有的情况来看,那个人把她接走了,还打了那个继子一顿,一方面证明这个人对于白雪还是重视一些的,那很有可能会安排白雪进行治疗,另一方面就是最坏的打算这个人需要白雪来要挟其他人,我下意识的想到了白雪的父母。
刚到家我便一个电话打给了二老,听声音二老倒是没什么怪异,挂了电话我又打给了F,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F笑话我有点草木皆兵了,但我总觉得白雪的失踪必然跟谁有着直接的关系。
F想了想说道,“我记得文斌跟白雪表过白……”
这个消息对于我来说并不算是意外知悉,反倒是早就知道,只不过那时候单纯的认为文斌算是个好人,哪想到这个货是真正披着羊皮的狼。
挂断电话,我坐在客厅里,逆子在我的怀里蹭来蹭去,我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毛茸茸的小脑袋,在那里默默地出神。
老姜将一杯水放到了我的面前,我回神看向他,扯了一抹笑容,“哥,你在啊,抱歉刚才溜号了,没看见你。”
老姜坐在单人沙发上,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眼眸深入寒潭,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他往前推了推杯子,声音带着点低沉,轻声说道,“你去见她了?怎么样问出来什么了么?”
“她说生恩不如养恩大。”我轻声吐出这句话时,老姜嗤笑了一声,有点嘲讽的意味,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她说的确实,生恩的确没有养恩大。”
老姜见此眼带疑惑的看着我,见他如此,我又跟了一句,“生恩是老郑他们生了我的恩情,这恩我没法还,也不知道该咋还,但是养恩是你和师父师娘对我20多年的养育和栽培,这个恩情比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