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之后,翻出通话记录发现了几个陌生的本地号码,还有思然的未接来电,想了想应该也是星冉的事儿。
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到底是一个电话给小舅舅打了过去,那边很长时间都没接起来,头太晕就没再打第二遍,只是老老实实的躺下闭上眼睛,毕竟他是个大忙人,虽然已经位高,但也是忙的脚打后脑勺。
仔细想想,他再来电话估计得晚上了,趁这个光景,我倒还可以迷瞪一会儿。
困意上头,来电震动把我从睡梦里薅了出来,有些疲惫的半睁着眼,没看清来电是谁就接了起来,“喂,您好。”
“赵未未?你找我?”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陌生,还带着点威严,冷漠中非得软下来的声音除了我那个逢年过节都未必能见上一面的小舅舅应该就没别人了。
“小舅舅。”我哑着嗓子说道。
“你怎么了?出啥事儿了?怎么还哭了?嗓子也还哑了?”小舅舅的声音有点着急,小时候他一脸的冷漠总会把我吓得退避三舍,不过说来也奇怪,他在对待我哥和我多少都带点不同,他练我哥主打一个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把人扔到编外部队加练,一待就是一个寒暑假。
对我,他似乎宽容许多,好像把我应该练得那份儿都加在了老姜的身上,不过在十五年前,他又联系了我大舅舅,把我扔到了他的特警学院,一呆就是一年。
“没事儿,我就是发了点烧,小舅舅我想跟你打听个事儿,”我清了清嗓子,见那边没问,我便继续说道,“杨帅那个事儿,你是不想让我插手么?”
“嗯,他有点后台,我担心你会伤着自己。”小舅舅的担忧透过他的语气能感觉得到,见我不再说话,他继续说道,“未未,小舅舅虽然和你跟你哥没有血缘关系,但到底也是看着你俩长大的,我不在你俩身边,你得照顾好自己。”
“嗯,我知道的小舅舅,可是星冉这个事儿,我得管。”我有些执拗的病态声音让他有些气恼,可能是很久没有人这么直观地撅了他,见他要发作,我出了声,“小舅舅,十五年前,我就是因为杨帅跳的楼。”
“你记起来了?”小舅舅沉默了半晌,终于出了声,他有些担心还带着点试探,“这个于扬真是的,当时不是跟我和大姐打了包票说肯定不会让你记起来的么!”
“我见到了杨帅,其实你应该也查到了网上的照片,就是他发布的,顺便刺激了一下我,所以就都想起来了。”我解释道。
“你保护好自己,他后台的事儿,我来处理。”挂断了小舅舅的电话,我继续把自己放进柔软的床里,手机微信不断地闪烁着,可我却半点都不想接了,小舅舅那通电话已经让我耗费了半条命了,剩半条命就让我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吧,毕竟生不易活不易生活不容易。
高温的杀菌主要秉持着我和病毒得死一个,不是我死就是它亡,看着老姜留下的点滴,一个人用尽力气拿着纳鞋垫子的技术终于给自己把药打进了血管里,看着挂着的点滴瓶,还有一不小心回血的针管,小心翼翼又百无聊赖的扒拉着床前的那几本书,药劲儿上来之后,关节的疼痛已经没那么严重了,果然还得熟人下处方,主打一个一针见血,两针见阎王……
顺手给老姜发了个照片,告诉他这点滴我点了,让他放心,这个时间这大哥应该在查房,要么就在手术台上,我能做的就是老老实实的在家躺着别给他惹事儿。
微信里还有被忽略的消息,不知道是身体原因还是心中的抵触,我一点都不想看除了老姜和小钟之外人的信息,哪怕是老郑的嘘寒问暖,思然狂轰滥炸,以及郑婶儿的微信通话。
微信电话依旧不死心的响着,我烦闷的将手机静音,终于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靠在床头发着呆,看着投影仪照出来的画面,突然觉得累得很,浑身疼的要命,眼睛也不想睁开,来钱儿蹦上了床,坐在床尾看着我,我扯了一下嘴角嫌弃的说道,“来钱儿,你又没擦脚。”
来钱儿听到我说话,歪着头想了两秒,伸出舌头舔着爪子一下一下的擦着自己的脸,舔完了之后还拽拽的,我想了想又指了指它另外一只,它倒立着自己的眼皮,又舔了舔自己的另外一只爪子,敷衍的甩了甩,我笑着看向它,“咋的你还抽筋儿了?”
逆子悠悠荡荡的嘎悠过来,小身板一团把自己缩在了我的臂弯里,它有点沉,我略微有些嫌弃它,但毕竟是自家逆子,嫌弃这个事儿还是得藏一藏,这货好像是上辈子的记忆没忘干净,总是一脸哀怨事……
老姜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药已经打进去了半瓶,看着点滴管已经出神了快一个小时,我接起电话,那边的声音带着点焦急,“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呢?”
挂了电话之后,翻出通话记录发现了几个陌生的本地号码,还有思然的未接来电,想了想应该也是星冉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