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陆的技术是院里出了名的,就连神经断了人家都能罩量罩量。
进了病房,女孩儿已经过了麻药劲儿喊着疼,旁边的奶奶焦急的问着护士,护士检查了一下跟我说伤口渗血,我先是安排了试敏,又叫了个抗生素确定没问题就给打上,小女孩儿半眯着她的双眼,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大夫,你给看一哈,我家妹娃儿咋还喊疼?”奶奶拉住我的手,焦急的脸上都是汗珠,我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安心,并告诉他,麻药劲儿过了必然是会疼的。
用手探了探孩子的脑门,又拿温枪测了一下,温度略微偏高,嘱咐奶奶如果出现发烧的话马上喊医生,她千恩万谢的点着头,护士又通知她该交费了,她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窘迫。
她犹豫了良久,颤颤巍巍的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拿起电话打了出去,那边接听后,她佝偻着身体小心翼翼的走到了一旁,连续打了好几通电话,最后都是无功而返。
她转回身,眼睛里满是失落和自责,甚至还有点绝望,她从衣服里翻出了一个用红布包,打开后,里面是几个十块二十块面额的纸币。
她希冀的捧到我面前,轻声的说道,“医生,我现在就这么多咾,可以先交这些么?”
没等我反应,小林便带着那个奶奶去缴费了,可能是因为我有替缴费的前科,那丫头生怕我这人再把自己的工资卡贡献出去。
走出病房,看着那个奶奶佝偻的背影,突然想起了六岁前的那抹阳光,也是这样一个老人,在我被关起来的时候给我送饭,在我被打的时候偷偷抹眼泪还给我上药。
脚步顿了顿,跟管床护士说了医保的事儿,西南这边有一点很好,就是不管多大都会强制要求每家每人都要上医保,依照规定,只要是有医保可以正常住院和报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