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我六岁的时候在去哈城火车上不小心走丢了,被人贩子带走,后来让一乘警发现,给救了回来。”
“原本他们想把我送到福利院,但是因为我到了那就开始哭闹,所以只好把我带回了他们居住的大院里,跟一个姐姐住在同一个屋,那个姐姐是救我乘警的女朋友。”我抬着头看着头顶的灯,顿了顿继续往下说。
“大院里有一名女医生,一直未婚,我去她家玩儿的时候发现她在晾中药,出于好奇,我问她都是什么,她一一教了我,我便都记住了。”
“她原打算收养我,但是在那个年代,未婚的高知女医生收养一个孩子好说不好听,不过她觉得我有学医的天赋,便把我的情况说给了她哈城的师姐。”
“他们家原本就有个儿子,因为计划生育就没要成女儿,听说了我这个情况,便收养了我。觉得我父母尚在人世可能也在找我,便让我叫他们师父师母。”
“说实话,他们待我如亲生女儿,师母姓赵,便给我起名为赵未未,希望我未来可期,也希望我能够在他们的关爱下永远不用长大,当一个快乐的孩子。”
“其实,我知道我并不是走丢的。6岁前的记忆虽然只有片段和画面,但我记得我活的并不好,家里还有一个弟弟,父母把饭都给了他,只有奶奶会省下口粮给我,后来奶奶说要带我去哈城探亲,半路便把我丢下了。”
“但我很幸运遇到了师父师娘,他们养了我20多年,供我念书、吃穿,同龄孩子有的我都有,他们没有的我也有。”
“他们的儿子很冷,小时候我都不敢跟他说话。”
“不瞒你说就这样我俩还传过绯闻。”我笑着打趣道。
“你跟你哥?”他的情绪缓和了很多,转头看向我。
“那时候我不管他叫哥,叫他师兄,背地里喊他老姜。也不知道那时候孩子怎么那么多的歪心思,说我是他家的童养媳,都不跟我玩儿,但是他们是不敢在老姜面前说三道四,他面冷,很多小孩儿都怕他。”我想了想,笑了一下低了头。
“后来呢?”他看着我。
“后来有一天我看见我班那些嚼舌根的人脸上都是伤,回家就看他跪在师父的书房里一脸倔强。”
“可能因为是长在医学世家的原因,老姜也学了医,承了师母的衣钵,主攻血液科。”
“高考我也考到了北京,承了师父衣钵学的临床。在保研的时候,我得到了师母病危的消息,后来才知道师母病了三年—再生性障碍性贫血,急性的,只是不发病看不出来,他们怕影响我所以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