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种形势,我只能命令第八军、第二十六军后撤。
在军事会议上,各位将军都阴沉着脸。
原第八军军长李弥打破沉闷,说道:“各位,依我的意思,我们两个军应该往腾冲一带转移,在那里,我们可以依靠怒江天险继续抵抗,实在不行的话,我们还可以退到缅甸。”
新任第八军军长曹天戈立马提出反对:“老李,我们怎么能到那个地方!腾冲那边地形虽险,可那里人烟稀少,我们的补给从哪儿弄去?部队减员,从哪里补充?”
我立刻接过话茬,说道:“曹军长说的有道理,到了腾冲,这么多人怎么养活。我建议去滇南,滇南物产丰富,可以作为反攻的基地。”
与会的大部分军官都赞同我和曹天戈的建议,李弥此时已经不是军长了,只能摇摇头,不得不同意去滇南。
我们到达云南蒙自之后,此时李弥挂名“云南省主席”、余程万挂名“云南绥靖公署主任”,我们三个意见不统一,矛盾很大,作为蒋介石在大陆最后一支重兵集团,老蒋非常重视,从台湾派飞机把我们三个接到台北。
在台北蒋介石的官邸,老蒋看到我说道:“子谷,你做得很好,把第八军和第二十六军撤到滇南,保留了国军火种,你的功劳很大!”
同时,老蒋责骂李弥、余程万:“你们两个干什么吃的!你们两个军都看不住卢汉,卢汉起义你们竟然事先一点防备都没有。居然在卢汉起义通电上签字,是党国的耻辱!”
李弥、余程万两个被骂得灰头土脸,不敢反驳,一声不吭。
第二天,顾祝同把我叫了过去,对我说,老蒋认为余程万不可靠,决定把二十六军空运到台湾,重武器都留给第八军。
第三天,命令就下达给第八军军长曹天戈、第二十六军军长彭佐熙,要求二十六军把重武器留给第八军,第二十六军空运到台湾。
第二十六军的官兵听了,都极为愤慨,他们大多是云南人,反对去台湾,要求留在云南,并且要求给遣散费。曹天戈、彭佐熙都是刚刚升任军长,控制不了军队。没有办法,只能向台湾求援。
蒋介石一听,马上命令顾祝同带李弥到蒙自安抚二十六军。余程万不受重用,心灰意懒,悄悄离开台北,去了香港,和家人一起留在香港。
顾祝同、李弥到了蒙自,召集二十六军军官开会,许诺二十六军不必移交武器,要抓紧分批空运到台湾,到了台湾之后会得到妥善安置。
刚刚安抚完,我这边就发现在蒙自附近出现了解放军的先头部队。吓得我浑身颤抖,赶紧命令彭佐熙派军队阻击。
哪里还赶趟,第八军、第二十六军已经乱了套,大家四散奔逃。
我和曹天戈于1月24日,西撤到元江大桥,发现大桥被孙进贤给炸了。
“什么?孙进贤把元江大桥给炸了?这个混账王八蛋!他自己跑路了,把我们这些弟兄撂在这儿!”我破口大骂。我正带着国军弟兄们准备从元江大桥后撤,他孙进贤竟然干出这等缺德事儿。
我和曹天戈只能率部顽抗,可是部下早已没有战斗意志,一遇到解放军就溃败下来。
曹天戈和我,都成了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