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低着头，手指拂过手中的杯子边缘，看着齐成吉思，她想起了什么。一个她早已忘记的女人——一个她憎恨的女人，一个让她的整个世界天翻地覆的女人。她一直希望那个女人的记忆能够被埋葬，可当她看到齐成吉思的时候，她就想起了那个女人。

”我以为你总是不出门，是因为你很忙，或者是害怕我或陈晨出事——”

”没错——”

”但这不是事实，对吧？”她抬起头，看向傅余生，冰冷的眸子微微眨着，眸光冰冷。 ”你远离我是因为我害怕你……付余生，你是不是很害怕我？”

”当然……当然不是，”他回答道，感觉有点脱节。 ”我……我从来没有害怕过你，如果我害怕的话，当你追我的时候我就不会嫁给你，我也不会圆房……如果我……如果我害怕你的话我们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儿子——”

”你看到我了，”她打断了他的话，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如果不是看到齐成吉思手上的手镯，宋砚都忘了那个女人了，她早就忘记了那个女人，毕竟看到她的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孩子的孩子。记忆转瞬即逝，但当她看到齐成吉思一身黑衣、红唇、红鞋、同款手镯时，她就想起了那个被她埋在脑后的女人。 ”你看到我着魔了。”

”不，”他拒绝了，但动作有点太快了，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看向别处，就是不看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觉得药起作用了，你应该……你应该去睡觉……宋砚。”

”那天你看见了我，”她继续说道，无视傅余生试图打断他们的谈话。 ”你看到我和一个看不见的人说话——”

“宋砚……我觉得你发烧得头晕了——”

「你看见我捡起了街上的大石头——」

“不，我没有，我不是说你的发烧让你的头脑混乱了吗？”

”你亲眼看见我搬起那块重石头，杀了那个孩子——”

“宋岩！”付余生大声喊道，立刻打断宋砚，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蹲在地上，握住了她的双手。 ”你没有杀死那个孩子，你没有做错任何事……而且我不怕你……好吗？你该去睡觉了……”

”她还在这里，”她看着傅余生的眼睛，打断了他的话。 ”当我触摸齐成吉思手上的手镯时，我感觉到了她的存在，我以为她已经离开了，但她还在这里，像寄生虫一样游荡在这个世界的街道上，比如说，付余生，如果那个女人来找我，会发生什么？又为了我吗？你愿意留在我身边，试图拯救我……送我去看精神科医生，并相信我对你说的一切都只是我的想象吗？

她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上拿开，说道：“但既然你知道了鬼魂的存在，你要把我送到哪里去呢？还是会像上次一样害怕并因为无法阻止我而逃跑？因为你不能帮助我？”

付余生一脸无奈，环视房间，从地上站起来，不敢看宋砚的眼睛。 ”我才不怕你——”

“你嫁给我是因为你害怕我会伤害你的家人，或者至少那个女人让你相信，她已经为我待了很长时间……我很惊讶我把她全忘了。 ”宋砚阻止他再说任何借口，她现在什么都想起来了。随着突然的疲惫和修为的提升，她终于能够拨开脑海中的阴霾，想起自己死时忘记的事情。 ”你没有嫁给我，你没有和我圆房，这都是她的权利……你娶的鬼女人。所以你才一直逃避我，直到听说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你了才回来吧？”

”你在说什么？他面色苍白如月，却笑了笑，偏头向右看向傅尘。 ”我和你结婚了，我们有结婚证，结婚证上的名字就是你的——”

”给我看看，”宋妍从床上站起来，看着他的目光不冷不热，一片空洞。 ”给我看看结婚证……”

”有什么可以研究的，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告诉你——”

”余生两人，”宋砚拦住了他，侧头看向付余生。 ”让我看看他们两个，让我看看我已经忘记并拒绝接受的现实，让我看看那个女人是如何毁掉你和我的生活的。让我看看我们不幸的关系的证据。”

”你不恨我吗？这句话当场就把他脚下的地毯给夺走了，傅余生抬头一脸愕然的看着宋砚。他看着她，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当她重复自己的问题时，他对她笑了笑，说道：“我不……我为什么会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