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多年的默契,只要一个眼神就懂的对方的想法了。
“爸,你这趟是从哪过来,准备去哪里?有没有让他们发现你的存在?”顾晏斟酌着问。
“我这是从西南那边过来的,我清醒过来后去了西北军营,可,如今我这么个德行,哪里还有当年的军人形象。去到那边我压根没敢出现在人前。只是遵循着内心的执着想要去看看。”
他抬起扭曲的右手,神色复杂难辨。
“其实我看到他身居高位坐在重重保护的汽车上时,未尝没有想过,他是敌特的可能性。可,我依然没有勇气去揭露他,更没敢出现在他面前。”
逃避,或者他不敢想,为什么他们那群牺牲的战友所相信的组织,会相信并重用那个有可能是敌特的人。
他怕的不是那个人。怕的是信念的丢失。
“至于去哪里?呵,说真的,见到你们之前,我都没有任何真正想去的地方只能说是随意流浪,看一下这片我们战友们用命去守护的土地。”
可。他抬头看向几个孩子乌溜溜的大眼睛。
嘴角上扬。
是吖,疯了那么多年,何尝不是他自己的逃避?
不敢面对战友们的牺牲,不敢面对战友的背叛。
自我封闭起来。
可,如果连他们这些战士都放弃了追寻真相,放任那种宵小之徒继续嚯嚯他们那么那么努力守护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