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睡着了梦里也并不安生,梦里的陆早早也在睡觉,是长头发时候的她,没有戴眼镜,眼下角有一圈淡淡的乌青,脸很削瘦,很白,呼吸起伏清浅,微弱的像是断掉了。
偌大的屋子里面空荡得吓人,什么都没有,是真的什么都没有。
白色的天花板,和四周白色的墙壁,阳光透过明亮的玻璃照进来,甚至连一丝飘扬飞舞的尘埃都没有。
只有中间那一张床,甚至连床单和枕套都是白色的,像是反射的新雪。
还有躺在那床上的“陆早早”。
或许是因为见识了太多太多天马行空、诡谲荒诞的梦境,早就已经习以为常,所以眼前这一幕虽然也有点不像现实世界,但是陆早早已经不会感到惊奇和无措。
眼睛在这间雪白的屋子里面转了一圈,还是什么都没有,陆早早只好慢慢悠悠地走到床前,坐在床沿边,百无聊赖地盯着眼前这个躺在床上的“陆早早。”
确实很无聊,因为陆早早的梦境里面就只有这样一间空空荡荡的屋子,四周的墙壁上只有一扇窗户,阳光通过那扇窗户直挺挺地照进来,打开窗户,周围没有花草树木。
这间房间里面也很幽静,听不见外界传过来的一点声音,这间房间里面的声音也没有办法被反馈出去,像是一个完全密闭的盒子,一切音量都被压缩回收掉了,陆早早想就连一滴水掉落的声音都能被尽收耳中。
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望无际的、刺眼的白光。
还有永远悬挂在高空之上的那一轮金灿灿的太阳。
不知道要干什么,陆早早也走不出这间房间,刚刚想要走出这里,结果绕了一圈之后还是回来了,兜兜转转尝试了好几次,一直在只能在这方寸之地毫无头绪地打转,
没有东西消遣,陆早早甚至伸出手探了一下这个“陆早早”的鼻息,刚刚还以为死掉了,原来还是存在一点微弱呼吸的。
就这么盯着对方那张尖瘦削弱的脸起码看了十几分钟,陆早早又很无奈的叹出一口气,然后把脸移开了。
此刻,躺在病床上的“陆早早”却突然缓缓地把眼睛睁开了。
看着崭新雪白的天花板和墙壁,试图找寻上面很细微的裂痕和小点来打发时间,不过这点微乎其微的愿望也宣告终结,所有的角落都像是白色颜料的铺开和伸展。
再度把视线移回到“陆早早”的脸上,才发现对方已经睁开眼睛,眼神里面空空荡荡的,很茫然呆滞地看着天花板,更准确一点来说,其实也不是看着天花板,只是眼神虚空地愣神发呆而已。
陆早早伸手在对方面前晃了晃,但是对方脸上的表情毫无波动,一点也不受影响。
好吧,看来是看不见自己,陆早早想自己可能只是一个处在这个梦境当中的旁观者,看得见这间房间里面的所有事物和人,但是对方却无法看见她。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房门却被敲响了。
不过睡着了梦里也并不安生,梦里的陆早早也在睡觉,是长头发时候的她,没有戴眼镜,眼下角有一圈淡淡的乌青,脸很削瘦,很白,呼吸起伏清浅,微弱的像是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