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早早来不及回答反应,只能推开她,凭借本能冲去卫生间,胃里翻江倒海,胃酸反上来,可能还有胆汁,因为嘴巴里一直有挥之不去紧紧缠绕的苦味,但中午没吃什么,吐出来过后就一直在干呕,生理性的眼泪不受控地流了满脸。
最后顺着下巴滴落在了地板上,亮盈盈的,反射着头顶的灯光,像一道狭小扭曲的镜子,照出她此刻的不堪和狼狈。
她更加清楚地明了——她再一次为自己的靠近付出了代价。
李简安在外面小声地拍门,很是焦急不安,声音里还带着很明确的哭腔,“早早,你怎么了啊?有没有事?!我们赶紧去医院吧!早早,你说句话啊。”
想要回答李简安,但陆早早此刻一点力气也没有,根本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跪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似乎胃酸把她食道也腐蚀掉了。
几分钟后,感觉再不发出一点声音,李简安会很强硬地破门而入把她救出去,陆早早终于缓慢又暗哑地开口。
“别担心……我没事。”
嗓音很哑,像是被有粗糙的砂砾摩挲过,李简安似乎更担心了。
她缓了缓,又说:“安安你别急,我、我缓一会儿就出去。”
“你要是有事记得喊一声!”
“嗯。”陆早早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很飘渺的音节。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半小时,也许更久,眼下她没办法很准确地分析时间的流逝,身体里的不舒适终于像潮水一样慢慢褪下去,路早早扶着墙壁慢慢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稍显凌乱的衣服,才推开门走了出去。
李简安还蹲在一边的地上,看见她走出来,飞速地冲过去扶着她,一双通红的眼睛瞧着她。
“你没事吧,刚刚那样都快要把我吓死了,早早,我们赶紧去医院吧。”
“我没事。”陆早早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表示安慰,“不用去医院了,我想要先回家休息一下。”
出了厕所门,发现贺风和谢洄年还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没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