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没有龙阳之好,也不想被周景清吃豆腐。
这会儿,他听到众人的议论,看到那姑娘匆匆跑去的马车,觉得那装饰配色有些眼熟,之前他与他娘去襄平侯府退婚时好像见到过类似的马车,“我瞧着那姑娘这会儿赶着去的马车,怎么有些像襄平侯府的马车?”
这话一出,众人皆朝着沈朝谨和沈暮玠兄弟二人看去。
兵部侍郎与襄平侯是政敌,在朝中往往能吵得拔刀相向。
兵部侍郎的义子韩喆也一向与沈家的公子们针锋相对,尤其是与同在书院念书的沈朝谨。沈暮玠时常逃课,倒是与他冲突较少。
这会儿他闻言挑眉:“沈朝谨,刚才那举止怪异的粗俗姑娘,不会是你家妹妹吧?”
庞源小胖子忍不住一拍掌,道:“我刚瞧着那姑娘衣着打扮和身形就像襄平侯府的念娇小姐,但是不敢说。”
他马上挨了沈暮玠一记暴栗子,“死胖子,你眼瞎!”
沈朝谨却是皱眉,那马车,确实是他们家的。刚才那跑过去的女子他也并未留意,该不会是沈绾梨吧?
师焕云一向推崇沈念娇,听到庞源的话当下反驳:“念娇小姐才名满燕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仪态端庄便是梁妃娘娘都赞许,是世家贵女的典范,每每莲步轻移,叫人心旷神怡,怎么可能做这般丑态?”
“是啊,那女子掩面而过,定是羞于见人,念娇小姐那般玉容娇颜,怎么可能羞于见人?”
“念娇小姐那般端庄雅致的窈窕淑女,若非受生身父母身份拖累,可是能嫁与三皇子殿下为正妃的,她的行止皆是自小由宫里嬷嬷教导过的,怎么可能如此粗俗?”
萧瑾宁原本也觉得那女子像沈念娇,这会儿听着众人的话,便也觉得自己想岔了。
原本这些时日,他因着沈念娇蒙骗他,陷害沈绾梨之事,对她有些恼了,许久不曾见她,这会儿听着众人对沈念娇的追捧仰慕,也不由想起她的好来。
这般人人追捧、才貌双全的窈窕淑女,是他的侧妃。
周景清听着众人的议论,满怀恶意地道:“襄平侯府又不止念娇小姐一位千金。听闻平宁县主自小出身乡野,无人教养,仪态差些也是常事。”
他憎恶极了襄平侯府,他们害得他身败名裂,既然都已经撕破脸了,他如今自然也不会放过弄臭襄平侯府名声的机会。
尤其是那位平宁县主,一介小辈,当时竟敢折辱他的母亲。他母亲堂堂御史夫人,却因为她而挨了阉人的耳光。
周景清虽这段时间人缘不好,人人与他避嫌,但这话一出,竟一时间无人反驳。
韩喆抱臂,英武的眉目微挑起:“那倒是,襄平侯便野蛮,亲女儿粗俗也是常事。”
庞源是见过沈绾梨的,她还送过大雁给他吃,他对她印象很好,于是扭头看向沈朝谨,“沈大公子,刚那弱柳扶风的姑娘真是平宁县主啊?我看着不像啊,平宁县主可是能拉弓拔箭的,长得又那般牡丹国色,也不至于羞于见人吧。”
沈朝谨觉得他们这些人就是闲的,若非牵涉到他妹妹,他都不想参与讨论。
他面色清寒,“那姑娘许是有些急事跑得急了些才不顾仪态。但不论那姑娘是谁,诸位这般评鉴妄议嘲讽,都非君子所为。我家妹妹容色如何,也不必诸位品评。”
他不喜欢旁人议论府中女眷,太过轻佻。
韩喆抱臂嗤笑,他最烦的就是沈朝谨这温润清正君子的模样:“你就说那是不是你亲妹妹平宁县主吧?”
“不是!”
沈暮玠直接就拔出了腰间镶嵌满宝石的软剑,软剑一弹直接架在了韩喆脖子上,“周景清自己断袖和不举的事情在侯府败露,才像疯狗似的攀扯我们侯府。你但凡长了脑子就知道,那般寒酸的马车,分明是府中下人出行所用,怎么可能坐下我那金尊玉贵的妹妹?若是再造谣污蔑我妹妹,小爷我可就动手了。”
“就你?”
韩喆瞥了眼面前华而不实的软剑,眼里轻蔑,身形稍弯躲开,纵马往前靠近沈暮玠,直接抓着他的手腕,稍一用力就将他撂下马,软剑也一并掉落。
沈暮玠好不容易养好了腿,又摔着了胳膊,疼得呲牙,仰头怒瞪:“韩喆!”
韩喆居高临下看着他,鄙夷:“你一个酒囊饭袋的草包也敢跟我动武?”
沈朝谨翻身下马扶起沈暮玠,看向韩喆面色更寒,“韩公子未免过分了!”
韩喆却是高坐马上:“怎么?你也想同我动手?若是今日在这的是沈夜衡倒是能与我过几手,你们?呵,不自量力。”
沈暮玠气愤,“我三弟在能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韩喆想起往事,气得咬牙,“今非昔比,谁揍谁还不一定!”
萧瑾宁眼见着双方剑拔弩张,这才出来和稀泥:“都别闹了。韩喆,你不该对沈二公子出手这么重的,快跟他赔不是。他与沈大公子都不从武,自然不是你的对手。你想切磋,便等沈三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