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换上男朋友给买的白色针织衫和偏长包住脚踝的纯棉白色马面裙,胯骨地方有梅花图案的刺绣,手指抚摸着这刺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季琛干活利索,对这间老房屋的熟悉度已经可以用肌肉记忆来形容。
姥姥住的那间卧室经常打扫,其它房间虽只是偶尔但也就一层浮土。
自己的房间先打扫好,从衣柜里掏出床垫,以及新的一套床单被子,他用惯的那一套还在a大男寝里。
做完这一切后,他看到角落已堆放快三年的贝壳风铃。
永生难忘的“物件”。
这是姥姥查出病症后,唯一的心愿,她说想去看海,她说这辈子都没机会去看一次,现在世界好了,她想去看一次。
他们所在的城市没有海,轮椅在沙子上并不好推,人生地不熟的奔赴,带回的除了这些贝壳就只剩下艰涩逞强的回忆。
循着记忆的痕迹往回看,原来姥姥那时在别人情绪渲染同时,她还是释然的,甚至是兴高采烈的,也是向往的。
虽然她现在留在医院看似孤独,可她脸上的微笑很深,深到让人能忽视那些只被看者留意的疲惫。
原来如此。
结果固然重要,可过程有着结果比不上的重要性。
放手一搏欣然接受内心的选择,又会发生什么呢,这个结果就算输……
季琛薄唇轻启,无声的唇语。
定不会输的太狼狈。
他想。
把风铃拿出,挂到已经打开一条缝隙用来通风的窗边。他也这样做。
——
时嫣从熟睡中惊醒,她做了噩梦,梦到自己没有勇气撞向方向盘,梦到自己就算撞了也还是被迟野抓到……
闯入恐怖的森林,稀疏月光给予她一点夜视的能力,能稍许看清挺立的高大松针树,数量密集层层如山峦。
“逃啊,我看你能往哪儿逃,我看谁能救得了你,我看救你的人能奈我何?!”